南宫明烛正欲开口。
月流云却“啧”了一声,皱着眉头,说道:“穿这么单薄,先把被子盖好。”
祈使句,表命令。
谁还不是个皇帝呢。
南宫明烛先是怔了怔,随即粲然一笑,听话地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而后,他冲月流云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一脸“我很乖”的表情。
他原本就容貌俊美,眼下一副要死不死的病秧子样,倒惹人怜惜。
月流云噗嗤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收敛神色,说道:“好了,说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明烛眸光暗了暗,青白的脸色看起来格外病态,说道:“……她捣毁了东都的几个暗探的据点。”
“这是好事。”月流云说道。
南宫晚晴也真是厉害,给她一个机会,她能在短时间内就捣毁好几个暗探据点,简直太猛了。
南宫明烛继续说道:“那些个据点被一锅端了之后,有人服毒自尽,有人趁其不备拔剑自刎……但总归是有贪生怕死之辈,被南宫晚晴活捉了去。”
月流云问道:“可曾审问出什么?”
南宫明烛此刻眼中流露的意味带有几分锐利,道:“大郢朝廷高层之中,的确有人与之暗中勾结,出卖情报,且……不止一人。”
“但是暗探的级别太低,他们也无权知晓究竟是谁。”
“而且,我怀疑,这些暗探已经不仅仅是分庭占据据点那么简单了,他们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赤禺三十九部之间虽然各有龃龉,但是对抗大郢却是格外地统一……”
月流云越听越心惊,皱眉道:“想必,他们已经渗透到我们难以想象的一种程度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形成的,所以……”
“……所以,在先帝还在忙于内政之时,赤禺人早就开始行动,种下蛀虫,慢慢地……侵蚀大郢这棵参天大树。”南宫明烛继续说道。
月流云感到有些头疼。
大郢这何止是时运不济,简直是倒霉透顶,祖上数三代都找不出一个明君,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这俩兄弟,这俩兄弟还一个比一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