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宋知意点了点头,说道,“但臣也不是空穴来风无端怀疑。臣在心里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基本上能知道……那个奸细究竟是谁了。”
的确,宋知意是一方主将,她的策略与计划只会找军营里地位比较高的几人商议,如此看来,范围其实很小。
“之后,宣王殿下配合臣,用了一些手段,揪出了那名奸细。”
宋知意皱眉道:“此人……竟是几年前被人人称赞的新科状元,担任我方军师一职的闵才赭。”
“是他?”
此言一出,连南宫明烛都微微惊讶,他看向月流云,对她解释道:“此人在军事与用兵方面天赋极高,更主要的是,他出生于寒门,不属于世家的任何一股势力,也是完全凭借自己的本事夺得了科考状元,殿试时,更是对答如流。”
南宫明烛都觉得他厉害,那想必是真的厉害。
可他……为何会是敌方的奸细呢?
这件事一定没那么简单。
月流云虚弱地咳嗽了几声,问道:“可有审问出什么?”
宋知意道:“他……自尽了。”
南宫千殇补充道:“但是,臣弟在他的居所中,发现了几封还未来得及销毁的信件。其中,大部分是和敌军主帅之间的往来信件,唯有一封,来历不明,但似乎……是大郢的某位官员。”
说完,他便拿出那几封信来,呈给了月流云。
月流云很快就看完了所有信件,将其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心中的疑虑不减反增。
闵才赭是寒门子弟,与世家看似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可当他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的时候,难保不会有世家来拉拢他。
这些信件表明,不是闵才赭想要投靠赤禺,而是在大郢有个人,以强硬的手段命令他,成为赤禺的奸细,比起闵才赭,他背后的这个人似乎才是关键。
她记得,丞相韦言之也是寒门出身。
据南宫晚晴所说,韦言之这些年来一直在背地里干一些搅风搅雨的事情,他……会是背后的那个人吗?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背叛自己的国家对他有什么好处?
宋知意道:“臣知陛下对闵军师寄予厚望,深怀信任,但恳请陛下相信微臣,此事军中人人皆可作证,臣不敢妄言。”
“……也恳求陛下能给臣一个机会,彻查此事,祭奠因他而死去的将士们。”
月流云揉了揉眉心,点头道:“……好,不仅是你,朕也会竭力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