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滨说,今年的报名早就过了,只能等明年的春考,他可以先去上培训班,有专业的老师讲课辅导,考上的几率才会大。
培训班每周二四六上课,这周刚开始。
不管是上电大,还是上电大的培训班,对邓震来说,差不多。
身上有了这个装着课本的挎包,邓震就像是兜里揣了钱的乞丐,腰杆子突然硬了。
站在这个等车的女孩面前,也敢搭话了。
冬日的寒冷,让等车的人不停地向车来的方向张望,没人注意到邓震脸上兴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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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现在知道上进,你就找找人,给他换个市里的厂子,又不求别的,他现在上课,还要第二天搭最早的车回厂子,时间长了,身体怎么受得了?”
张文秀对邓国梁说道。
现在,大儿子一家带着保姆回自己的小家住了,亲家照看着,这边清闲下来,看见小儿子这么辛苦,张文秀有些不忍。
“一个星期早起两回你就受不了了?一个大小伙子,这点苦都受不了,你将来还能指望他啥?养孩子和养牲口是一个道理,就得逼,过去在部队训练军马,那些板障子跳不过去,就用火把烤他的睾丸,受不了就能跳过去了……”
“……”
张文秀皱起眉头,不等邓国梁说完就走开了。
张文秀心疼儿子,可她不知道,一周两次早起赶第一班车的辛苦,和那个装着课本的挎包给儿子带来的自信相比,不值一提。
周末的课是星期六晚上,周日白天,邓震去张振江高辉的服装店转悠,身上也背着那个挎包。
“装的什么好东西?”
服装店的生意火爆,张振江和高辉忙得脚不沾地,可还是看见了邓震身上那个新添的挎包,偷空问道。
“我现在上电大的的课呢,里面是课本。”
邓震大声说道。
服装店只卖女装,不少人提早为春节穿的新衣服做准备,在服装店挤了一个水泄不通,吵吵嚷嚷,说话声音小了根本听不见。
“上课?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上课?”
张振江站在店里的一个货架跟前,手里拿着一件女式的针织衫冲着邓震说道。
“我多大年纪?活到老学到老!”
“嘁!”
张振江嘁了一声,回过头去继续卖货了。
“批发价,批发价,上海名牌针织衫,一件八块,两件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