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默了半晌突然笑了,“她说的对,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
是她居然也被世俗所固执的认识迷了眼。
如今的年代对女性颇为苛刻,走投无路之人,贫穷人家的女孩,很多都是自愿进入这栋花楼,当然也有少数是被强迫的,比如原身。
青棠道:“你那位姐姐可还在?”
她还挺想认识一下说出这话的那位奇女子。
花桃怔了一下,脸上弥漫出一些悲伤,“她两年前便去世了。”
“抱歉。”青棠捏紧手指,轻声道。
花桃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无碍,姐姐离开的很安详,她是笑着走的。”
青棠道:“她应当是个很好的人。”
花桃眉眼弯弯,重重的嗯了一声。
秋月来时便瞧见两人相谈甚欢的场面,一时愣了神。
其实姑娘来了有十日,日日将自己关在房里以泪洗面,除了被逼着练舞,其余时间天天想着逃跑,从不与楼里的姑娘交谈,除了逃跑更是不肯走出房门半步,越临近开业就越发躁动不安,因此妈妈还特意给她下了迷药,叫她在床上安安分分的躺了几天。
可她觉得姑娘今日有些许不一样了,不再满脸愁容想着逃离,而是一脸平淡毫不在意。
秋月不知为何心里感觉毛毛的,总觉得姑娘如今的模样比先前那个哭哭啼啼的样子更难对付。
她叹了口气,只希望姑娘往后也能如今日这般安分些,如此也能少受点苦。
进了这栋花楼,若无人替你赎身,便是出不去的。
天色渐昏,似墨横染了天般,将天幕笼盖了一层厚重的黑,那一轮清冷的弯月便高挂于空,月光倾泻出一地柔光,将大地盖上一层清白的霜。
月光莹莹,满天星点缀于高空中,照亮了黑夜。
青棠被秋月拉进房里梳妆打扮,连带着还有一个丫鬟,叫小荷,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二人在她脸上,头上一阵倒腾,青棠闭着眼听窗外的响声。
春华楼第一天正式开业连着竞选花魁这么一个重要活动,搞得很是盛大。
一阵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响起,居然还有奏乐。
青棠心里略微感叹,看来老鸨非常重视啊。
鼻尖突然传来一股香甜的味道,青棠抽着鼻子,立马睁开眼睛,刚好瞧见小荷端着一盘子漂亮的糕点进来。
青棠眼睛一亮,人的食物,她如今应当也能尝出味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