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捂住嘴蹲下来,神经被那几个字刺痛,扩散不开似的痛意。

……

回到实验室宿舍,迟昔呆愣坐在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慢慢暗下来,她手撑着下巴,闭了闭眼,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脑海中又不自觉回想医生的话,还有杨尘述为什么会吃这种药,还有在他书房看到的诊断记录。

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她将上面的每一个字一个一个的看过来,每一个字都如同在她心口剜上一刀,可她还是看完了。

从两年前开始,直到两个月前。

整整两年半的时间,杨尘述都在看心理医生,都在服药。

上面的诊断记录很详细,每一次发病每一次坠入深渊,没有人陪着,都是他一个人熬过来的。

难以想象,她的少年,那个光风霁月,冷静自持的少年,被抑郁症折磨。

看到最后,记录本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还记得席慕容有一首叫做《青春》的诗,里面有一句话说,青春是一首太仓促的诗,对于整个人生而言真的很短,也来的太早,那时候太年轻了,有遗憾和冲动都是正常,来去匆匆,不要太执着,人生需要你不断往前走,去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

但是他说:“可我就是要执着,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想到这里,迟昔哑然失笑,用力按了按眉心,指尖穿过发丝,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她才起身打开冰箱,随手拿下一瓶水,拧开盖子喝进去大半瓶。

她以为的是水。

透明液体,包装简洁干净,她抿了抿唇,回味一下,这水甚至有一种甜荔枝味混着酒精味。

她舔了下嘴唇,愣了愣。

还挺好喝的。

酒精缠绕过神经末梢,让她的情绪终于得到了缓解。

接着,她把一整瓶荔枝酒喝光了。

杨尘述处理完工作回到风华里没看见人,当即驱车来到实验室。

在实验室走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迟昔人影,便直接往后面宿舍走去。

他来到迟昔的宿舍门口,先是敲了敲门,喊道:“昔昔,你在里面吗?”

没人回答他,杨尘述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门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