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起身,躬身恭敬的问道:“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学生尚未理解。
柳无为看着江澈,问道:“请说出不能理解之处?”
江澈清了清嗓子说道:“先生,学生以为兵革乃是保家卫国、威慑外敌之物,若无兵革之力,何以威天下?古往今来,多少强国皆是凭借强大的兵力纵横四海,若弃兵革不用,仅靠仁德,难道不怕他国觊觎欺凌?”
柳无为听后微微一笑,目光带着几分赞许,“江澈,你之所思亦是常理。然此句之意并非完全摒弃兵革,而是强调不应仅仅依赖兵革之利。君若只重武力征伐,虽可得一时之威,却失民心于长久。真正的王者,当以仁德为本,使百姓归心,如此即便兵革不强,亦有万邦来朝之势。”
江澈似有所悟,低头沉思片刻,再次躬身行礼,“多谢先生解惑,学生受教了。”
柳无为微微点头,扫视一圈众学子,“诸君当明白,治国之道,犹如驭马,需缰绳与草料并施,兵革与仁德兼用。”
顾理也站起来,躬身拱手问道:“先生,秦国以兵革之利统一六国,但是在治国时却以残酷之法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最后导致二世而亡。但是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法,民众则会肆意妄为,这又该如何权衡呢?”
柳无为双手背后,踱步思考着。“顾理,你问得很好。法如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但秦法过于严苛,民众苦不堪言,失了民心。治国之法应张弛有度,既要有明确法规约束恶行,也要有宽容之处予民生机。”
顾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道:“先生,学生可不可以理解为对敌人就要以兵革之利,对自己的人就要以施仁义之道。”
柳无为笑着说道:“你之言,是对,也非对。”
顾理赶紧恭敬的问道:“学生愚昧,望先生赐教。”
柳无为微笑着走到顾理身边,说道:“顾理啊,古代鲧治水,采用拥堵之法,水害不减反增。而大禹采用疏通之法,则水患解除。任何法度,都要灵活运用,从实际情况出发,才能发挥它最大的用处。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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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理沉思一会儿,拱手说道:“先生,施予仁义无法打动的敌人,一定要以兵革之利。而有的敌人则施予仁义,不费一兵一卒它便会归顺。对自己人亦是同样之理,懂道理者,施予仁。对于无道理者,先兵革降服,再施予仁。”
柳无为闻言,满意的点点头,他正欲开口,一旁一直沉默的朱骉突然站起,阴阳怪气道:“先生莫要再费口舌了,这些大道理不过是纸上谈兵,真到了乱世,唯有兵革才能立足。”
众学子一阵哗然,柳无为却不恼,平静地看向朱骉:“朱骉,你只见乱世之表,不见乱世之源。若一味强权,只会滋生更多反抗,人心尽失才是败落之根。”
江游听了,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先生不愧为先生,听了您之言,真是茅塞顿开啊。那些无智之流,才是胡言乱语了。”
江游说完,侧头看着朱骉,朱骉被江游气得不轻,肉都在发抖,他站起来,哼了一声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