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过后,两人的话题回到郭向理的身上。
季昌明说:“这次你们县里可要来场大地震。”
祁同伟点头:“早有预料,上面的意思是局部,还是…?”
“齐书记交代,看你的意思,毕竟稳定为第一条件,可以手术刀式精准切除,也可以一刀切,当然要看你这位主治医师有多少把握。”
越身居高位,越是明白,这世上有的事,他分阴阳,分两面。
治理也好,管理也好,就像一个人拿着鞭子赶驴。
只要驴在前进,快点,慢点,它期间吃草饮水都是小问题,可以不用去管。
可它的方向不对,你就要轻轻挥舞手中的鞭子,让它重新回到正轨。
可要是挥重了,驴就会吃痛,可能会尥蹶子,或者倒退,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祁同伟笑了,“要我说,那就局部吧,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切除,不能让江昌继续发脓烂根,第一步就从县委开始吧。”
说白了,听话就留,不听话就下去。
江昌县的破局,其实是祁同伟没想到的。
原本他的打算是将黄红发的狗腿子慢刀割肉给清掉。
再通过黄红发将黄家扶持的两个人给拿掉,换成自己的人。
哪知黄红发还没被提审,有些人就被吓的钻了出来,真是全靠敌人给力。
季昌明同意了,顺便又提了一嘴,“对了,祁书记,关于对郭向理的审理,他交代了不少事,却唯独不承认他指使人杀了黄红发。”
祁同伟反问:“就在昨天晚上,黄映祥还打电话告诉我,白阿宝就是他郭向理的人,他还有什么借口?”
“对啊,我也查过,白阿宝的镇长就是郭向理推荐的,但是他一口咬定他就是没有指使,经过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我总觉得他没有说谎。”
祁同伟皱了皱眉,又想起白阿宝背景上另外一人,“季检,海洲市公安局副局长牛华你认识吗?”
季昌明摇了摇头,“没印象,检察院的人我都还没认全,更别说其他部门,怎么,他跟此案有什么关系吗?”
“不清楚,我只是听说白阿宝跟这位交际不浅。”
“是吗!那等我回去着手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