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梦枕之能,让谢七以旁观者身份观影前世事迹,不自觉中将己身带入,醒来后又能清晰分割。
这种感觉异常奇妙,既是感同身受,又能分清自我。
加上他本就打算归位无常,醒来后隐约间已恢复部分职能,故而轻易看出范己思神魂缺失。
范己思略一思索,脱口而出道:“滁州虫家!”
场中几人均是一愣,谢七问道:“范兄如何确认?”
唐肃玉则是被勾起回忆。年前无能王一战,滁州虫家就有人助纣为虐,被自己一把三昧真火烧死。
当时他怀抱画卷,御使蛊虫,手段着实不差。
若非冬日严寒,蛊虫本就天然削弱半数实力,加之叶若祖和自身神通又是大范围杀伤,天时地利人和三去其二,还差点让他成功金蝉脱壳。
好在蟠龙珠勘破虚妄,自身又有求死之意,不在乎法宝之类,一口真火将他化作灰灰。
如今再听到虫家之名,心中有些感慨。
他联想到范己思所说父母之仇,以及虫家瞒骗阴曹躲避罪责的事情,隐隐有些不安。
就听范己思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齿道:“不只是我,滁州百姓多数也在他们掌控之下。或者蛊虫、或者金银。”
“我父原是滁州无射军一员,因为无意中撞破虫家行径,密奏天子不成惨遭杀害。”
“虽逃出滁州,却也发觉自身神魂经常不得安宁,身体不断变得孱弱。”
“与斗姆合作时,紫光夫人曾意味深长的和范某说:身不由己、命不由己,倒也算同病相怜。”
唐肃玉劝慰道:“眼前当务之急,是从虫家夺回一魂一魄,彻底掌握自身性命。”
“范兄彻夜未眠,旧伤刚恢复,不如先下去洗漱休息一番,养精蓄锐后再做决议。”
“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正中敌人下怀,白白丢了性命。”
随后安排谢、范二人洗漱、休憩。
唐肃玉也不吝啬,给忙活的小厮、丫鬟们一人一颗南海珍珠。
陆府下人争先恐后的想要在他面前露头,任凭差遣毫无怨言。
妖岛堆积如山的东西,在人间珍贵无比。
他心中思索,决定走水路从淮水前往滁州。再推算时间,知晓此行师兄怕是无法再出手。
妖岛动作不慢,想必大魏天子已经收到消息,就是不知道饵料是否充足,好将人间大鱼一网打尽。
想到此处,他念头微动,踏入妙足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