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接过旨,目送走传旨的太监宫人,施颜看着一语不发颓丧失神的男人。“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同我说。”
李琩抬起头看向施颜,心隐隐疼痛起来。百转千回间有各种滋味缠绕胸臆之间,以至于喉咙梗塞。
“玉环……我们……”
只四个字已吐的十分艰难,他不知该如何启齿,他害怕自己将无力与皇权抗衡的挫败,及满心的愤慨加诸于眼前双眸幽静的人身上。他怕自己说些伤人之语。可此刻面对施颜的问话让他再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让我说什么。我难道该责怪自己的王妃太招人,勾得自己父皇枉顾人伦冒天下之大不韪,还是该斥责你不安分才引得帝王动不该动的心思。”
“你说啊,玉环,你认为我该说什么才对。”
施颜勾唇讽笑,她望着李琩忽明忽暗的神情,眼底一会儿怒意横生,一会儿又似伤痛至极,一会儿又似反复挣扎,突然就对其无话可说了。
是的,对李琩她真的已无话可说。
但她如今就是杨玉环,作为杨玉环活在大唐,因此她应当站在杨玉环的角度对李琩说点什么。
“从头到尾我杨玉环最无辜。陛下传旨令我出家入道修行,我不相信你不明白其中暗藏的深意。之前陛下数次宣我入宫你竟还沾沾自喜,以为陛下看重你的妻子。你以为陛下有意立你为太子,即使你发现了不寻常可你刻意忽视,只说服自己陛下是因为你才爱屋及乌。说起来你不过是个虚伪自私的人罢了。你有再多不满,可你怎么好意思怨怪自己的妻子。”
“你可还记得你李琩和我杨玉环是拜过天地,缔结过婚盟的夫妻。虽然皇命难违,天子威严甚重,但在陛下面前你可曾为我而争取过,据理力争过哪怕一次。哼,我是你寿王的王妃,事到如今只因君王的一己私欲,就要出家入道修行去了。这难道不可笑。”
“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李琩,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