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村里一阵转悠,终于在猪厂里找到了李哲,正巧田家村的游方郎中也在。
只不过田大夫看到她,眼神躲闪,心下发怵,自己上回不小心说漏了嘴,结果田里正就怂恿着田家不孝子找上门去。
本来他还担心一个落魄的国公小姐,对付不了乡里的无赖。
没想到张姑娘的手段确实了得啊,没多久,那田家四个儿子都被抬回村,说是被城里的叫花子打了,不过几日人就没了,就连不可一世的田里正也灰土头脸地丢了职。
果真应了那句古话,“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田大夫硬着头皮打招呼,“张姑娘好!”
张敏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亦给他回礼,李哲听到声音转过头来,高兴道:“小姐,这阉猪和阉人其实差不多,你看看这些小猪长得多敦实。”
他不由衷心夸赞,“田大夫手艺真好。”
张敏颇有些吃惊地看着田大夫,“这都是你阉的?”
本来是请他来解决猪被阉割后的外伤感染问题,没想到竟直接从根上解决了。
“以前跟着一位劁猪匠学过两招,”田大夫颇有些自得,自己给人治病的医术虽比不得城里的大夫,但怎么劁猪、修蹄,旁人却是拍马也赶不及。
因为他本身就有些医学基础,劁猪时,锋利的刀子只需在子孙袋上划道小口,将烦恼根挤出、割掉,再抹一把草木灰,那猪便受惊飞跑出去,根本不需要格外的敷药。
李哲乐呵呵道:“这些猪现在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已经开始挂膘了。”
“那敢情好,咱们也能杀年猪,吃上杀猪菜了。”张敏探头看向猪槽,里面还有一些米糠混着野菜,显然都是从山里割来的。
这个时候天气还有些冷,山里的野菜也不多,何况村民自己都要摘来吃呢。
青黄不接春三月,正是一年中最尴尬的时候。
好在猪不挑食啥都吃,可要长膘,就要吃得更好些,“李伯伯,酒坊和豆腐坊那里有不少酒糟和豆渣,下回我去买些来,听说猪吃了特别容易长膘。”
李哲忧虑道:“那本钱可要费不少啊。”
如今粮食不足,但凡能吃的,不管是酒糟,还是豆渣,都要想办法做成入口的食物,像酒糟可以做成桂花醪糟,便是豆渣也能做成霉豆渣下饭。
小主,
人吃的食物,却拿给猪吃,怎么算都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