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德桧捂住胸口护身符,暗道:“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本命年需得小心啊。”
且说,林如流倒也干脆,竟连家具都不要了,铁蛋甚为不舍地离开铺子,小跑着跟上,“林哥,咱们还要不要再开个店?”
张敏仔细收好房契,看了看陈设,满意地点了点头,“明天就开始好好收拾,卖罐头最重要就是干净,务必仔细些。”
剑月利落地答应,然后凭着一身蛮力,将博古架扛到后院,好似猛张飞在世一般。
待两人回到猫儿胡同的张宅,张敏在饭桌上就把此事说了,众人俱都纷纷恭喜。
福伯也跟着笑,但反应过来便有些忧虑,“如今花了这么一笔大钱,若是罐头生意不见起色,可怎么办好呢?”
张敏笑笑,“你老别担心了,总归铺子在手,就算罐头做不成,大不了咱们卖卖早点也行啊。”
福伯母眼睛一亮,“小姐,我觉得这个可以啊,哪怕做得不好吃,人来人往,也能赚点辛苦钱。”
福伯母向来在厨房做事,这么多年下来,就算资质平庸,也已练出了上好的厨艺,如今国公府遭了难,她也想跟着出份力。
福伯觉得此举甚好,“咱们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能帮上点忙,比如卖卖冰糖葫芦啥的,反正材料也是现成的。”
一说到吃,张灵、张良成都开心了,“我们也要帮忙。”
张敏轻敲他们的脑袋瓜子,“你们就帮忙吃吧。”
众人笑作一团,秦经业亦轻轻笑道:“到了年前,我可以在铺前写对联。”
谁家过年不贴副对联,或是福字,对联虽然单价不高,但架不住量大啊,一文一文累加起来也不少啊。
“春闱大比近在眼前了,秦先生不必为此烦心,还是多多温习功课要紧。”再说他是请来的夫子,赚钱也是给自己零花的,何必凑这热闹。
张敏以前好歹也经过高考,哪怕是多年以后,午夜梦回常常因不会做题而吓醒。
而春闱大比可比高考难上许多,全国那么多读书人,一关关杀到最后,到了会试也只取三百名,录取比例低到吓人。
有不少人读了一辈子书,读到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读到须发全白,也不一定得中。
换作张敏代入其中,若是一朝金榜题名,说不定会比范进还疯。
秦经业像是已经看开了,淡淡回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