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苏嘴里说出这些再无恩怨的话,萧延觐还是意外的。
但能放下恩怨,无论于谁都是好事,萧延觐轻轻一笑,应道,“好。”
再转身,萧延觐深吸一口气,心中怅然,抬眸看向漆黑的天空,悠悠道,“别忘你答应我的,替我照顾好她,我此行一去,不知后路如何,如果我能活着,一定会跟你回来抢人的,到时候你得让我见到一个完好无损、安康无忧的她。”
说完萧延觐头也没回的走了。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他和怀安的身影,一高一矮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天蒙蒙亮。
两人牵着马慢慢走出峪达尔,此时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晨风凄冷,显得尤为落寞。
在离开峪达尔的必经之路上,萧延觐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愣愣的看着前方。
那个熟悉的身影。
尽管天还未彻亮,尽管两人隔着几丈远,萧延觐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
她含泪的双眸默默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眼仿佛无尽的哀伤深藏其中。
萧延觐愣住,眼眸中满是诧疑惑异,她不是吃了可以睡很久的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
忽然萧延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难道她今夜并没睡下?
“你......”
未等他开口说下去,黎青蒲打断他道,“偷偷做这些,又不让我知道,你若是早早走了也就罢了,可偏偏还要半夜去看我,我本还奇怪,这些天怎么睡得那样沉,直到想起阿依天天晚上送来的药......”
看着她的模样,听着她的话,萧延觐莫名的心虚。几欲张口,却不知该怎么说,毕竟这件事瞒着她是事实。
怀安很会见眼色行事,见两人定是有话要说,就牵着马默默走到了一旁。
“在解毒的那天,我明明看见了你,可我醒来后他们都说你早走了。可从那以后,阿依天天往外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烤馕铺子里的小二,阿依是去医治受伤的你。”
“我来这半年多,阿依从来不对壃国的事情感兴趣,却在这一阵总是问我壃国是什么样子,可她哪里认识什么其他壃国人,是你和她提起的。让阿依给我吃下可以安睡的药,而你每天晚上都会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