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辛苦,他未体贴一句,孩子没了,他也没安慰过她,后面所受的委屈更是没有关心过,唯独这次,才肯在她身侧关怀问候,也难怪她这样想,换做是他,他也会这样想。
可她不知,在见到她坠下峭壁时自己的心急,也不知看她重伤昏迷的慌乱,把她从深潭中救出,看着她毫无血色的闭着眼,那时候他真的害怕极了,他从来都没那么怕过,就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就算现在她已经醒来和自己说话,再回想起那天晚上,还是会后怕不已,如果他没追上,如果他没在深潭中找到她,后果不敢想象。
自从救下她的那一刻他就不停在想,这样一个三番四次为了自己不顾生死的人,真的会是故意害死王兄的凶手吗?还是另有原因……
一面是想相信她的真情,一面又怕她是假意,摇摆不定,纠结万分。
或许看穿他的心思,黎青蒲道,“我们还是一码归一码,你若觉得此事亏欠于我,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她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期许,萧延觐问道,“什么事?”
“宛冬的脸因我毁了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为找人她治疗?她一个女儿家,脸上带着疤,以后日子不会好过的。”
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萧延觐伸手为她拭去,“好。”
看着她欣喜的笑了笑,苍白如纸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点光彩。
用性命换来的要求,竟还是为一个婢女求医治……
“我帮你一次,你替我治好宛冬,此事两不相欠。”
虽然话说的听起来有些绝情,可萧延觐明白她的意思。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纠结难受是否原谅,一码归一码,她没想用这件事扯平二哥的事。
萧延觐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在这些事上,她似乎比自己清醒,只有他是混沌不清的。
亦或许,他总想逃避,才这般不清不楚。
唯有心中清明的,便是不想让她离开,尽管在一起唯有痛苦折磨,也不想她离开。
这个想法,萧延觐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他向来恩怨分明,嫉恶如仇,也自认为拿的起放的下,没想到事情真真落在自己身上,竟是这般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