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后，不禁乐呵呵地笑出了声：“想买烟雨楼可得花不少银子，就怕你拿不出来哟。”

林天也不跟他啰嗦，说道：“我也不跟你废话，我是来要账的，你们烟雨楼欠我十万两银子。”

“麻溜地把银子给我备好，不然我可就废了你们烟雨楼。”

老者听闻这话，脸上并未显露出生气的神色，反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便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始翻阅。

他翻阅时的动作极为细致，伸出手指在舌头上轻轻一舔，随后用蘸了唾沫的手指捻起纸张一角，缓缓翻开一页。

只见本本上画着一个个小巧的人像，像是人物的大头像，头像下方还写着一些小字，似乎是关于此人的生平事迹。

他就这样一页一页地翻着，不知道翻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眼神在本本上的小人和林天之间来回游移，表情略显浮夸，嘴里念叨着：“像，真像。”

“王大锤，清平镇人氏。十岁那年夏日，趁张铁匠午睡，偷拿打铁钳当玩具，致使铁匠铺歇业两日。”

“十五岁仲春，佯装货郎，以劣货换走刘老妪的鸡蛋。”

“十八岁深秋，喝醉潜入周秀才家，错把墨汁当美酒痛饮，最后醉倒在地还留下‘到此一游’。”

“二十三岁寒冬，哄骗王木匠的学徒，拿走其辛苦攒下的工钱去赌坊挥霍。”

念完后，老者抬头盯着林天，满脸疑惑地说道：“王大锤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被人锤死了。”

“那你又是谁？我烟雨楼可没欠王大锤的账，反而是他欠了我们不少银子。”

“你是他家亲戚，来帮忙还账的？”

说着，便噼里啪啦地打起了算盘，嘴里念叨：“五年前三月，拿十本珍贵小人书，欠银五百两。”

“八月，买刘员外小妾贴身衣物，耗银千两，共欠一千五。”

“四年前五月，醉砸桌椅，计三百两；十一月，赊账五百两赌钱。”

“三年前二月，博美人笑购珍宝，支银八百。”

“九月，办诗会取物件，值六百。”

“两年前四月，借兵器损坏，赔银一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