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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处,耿春燕便迅速蹲下,膝盖重重地磕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却浑然不觉疼痛。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伤者的铠甲和衣物,仔细地查看伤势,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专业。她的手指修长而灵活,轻轻触碰着伤口周围的肌肤,一边观察伤口的深浅、形状,一边轻声询问伤者:“疼得厉害吗?别担心,我在呢,很快就不疼了。” 伤者疼得脸色苍白,咬着牙说道:“医……医官,我这伤……还能好吗?我还想上战场杀敌!” 耿春燕温柔地笑了笑,安慰道:“肯定能好,你这么勇敢,这点伤不算什么,好好养着,等伤好了,还能继续保家卫国。” 确认伤势后,她手法娴熟地从药箱中取出草药,放在一旁的石臼里,用捣杵快速而有力地捣碎。草药的汁液渗出,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清香,混合着空气中的血腥气,形成一种别样的味道。她将捣好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却又十分利落,随后拿起绷带,仔细地为伤者包扎。
另一边,墨玦手持利刃,身姿矫健地随欧阳天青从战场上归来。他的铠甲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干涸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诡异花朵。发丝凌乱地随风飘动,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他满是尘土的脸上,更衬出他眼神中的凌厉英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身上还带着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刚一踏入营地,他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因为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流言,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耿春燕乃一介女子,不应留在这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军营之中。一时间,士兵们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异样,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营帐之间此起彼伏。
“一个女子在军营里,成何体统!”一个粗壮的士兵皱着眉头,满脸质疑地说道。
旁边一个瘦高个士兵附和道:“就是,虽说她治了些人,但军中规矩不能坏。”
墨玦得知此事后,眉头紧锁,浓密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满是忧虑。他深知耿春燕的善良与医术,她对受伤士兵的救治功不可没。可他也明白,军队之中规矩森严,男女有别,这谣言若不妥善处理,极有可能引发军心不稳。
他有心护耿春燕周全,却又不敢擅自做主,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墨玦挺身而出。他目光如炬,威严地扫视着周围的士兵,浑浊的眼眸中此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大声说道:“耿春燕的医术,是我亲眼所见,她的存在对于救治伤员至关重要。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们需要的是能救命的人,而不是去计较男女之别!”墨玦在军中也算能说的上话,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让不少人都陷入了沉思,原本嘈杂的营地瞬间安静了一些,只有偶尔传来的伤者呻吟声。
然而,仍有一些人心中不服。“墨裨将,话虽如此,但军中一直以来的规矩怎能轻易打破?”一名年轻的将领站出来,一脸严肃地说道。
见此情景,耿春燕没有丝毫退缩。她深吸一口气,站到众人面前,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她的双手微微握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但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宛如一棵坚韧的白杨。
恰好此时,一名重伤的士兵被抬了过来,生命垂危。那士兵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