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这洛阳城里,似乎连贺公彦等人的名声也因为贺绣的事情而涨了几分。
这日,贺公彦从外边回来,贺纹等姐妹恰好在温夫人房里坐着,诸人请安毕,贺公彦转头看着贺绣,温和的说道:“如今外边都在传说,你为了忏悔当初在义兴郡焚书一事,每隔一日都会捐出一车粮去施粥棚?”
贺绣忙起身离座,恭敬的福了福身,应道:“回父亲的话,女儿此举别无他意,实是替自己赎罪。请父亲看在女儿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女儿擅自焚烧书籍的罪过。”
贺公彦抬手捻了捻胡须,微微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有这份心就好了,你一个小女儿家,能有多少体己?这隔天一车粮虽然不多,但对你来说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此事到此为止吧。”
贺绣低头福身应道:“是,女儿谨记父亲教导。”
一旁的温夫人惊讶的笑道:“真真想不到阿绣竟是如此懂事的孩子。你们从义兴郡来,这一路上吃喝花销自不必说,那点家当想必也所剩无几了。你又这样做,可不是难为了你自己?你做了错事,原也是我这做母亲的教导无方。”
说着,她便转头吩咐温桂生,“妹妹去我的小库房,选出两箱子珠宝首饰并十斤金叶子给阿绣送过去吧。她还小呢,家里再怎么样,也不能苦了她。”
珠宝和金叶子对温夫人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重要的是她要在贺公彦面前做一个贤德之人。
然姐妹几个人里,唯独贺绣有此殊荣,得了父亲的赞赏不说,还得了温夫人如此厚重的赏赐。贺敏倒还罢了,她是嫡女,自然高高在上不在乎这些,然贺纹,贺绮二人心里却不自在起来。
当然,她们二人心里再不自在,当着贺公彦和温夫人的面也不敢怎样。尤其是刚被禁足出来的贺绮,两只藏在袖子里的手互相掐着,几乎都掐出血珠来。
贺绣心里明镜似的,但还是恭敬地转身朝着温夫人跪下去,并做惭愧状低下头,哽咽道:“实是女儿自己做错了事,怎么能怪母亲。母亲所赐,女儿愧不敢受。”
温夫人笑意妍妍的看了贺公彦一眼,说道:“夫君,你看这孩子跟我还如此客气。”
贺公彦温和的说道:“阿绣啊,你母亲给你的,你就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