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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目光再次集中到秦虎身上,秦虎接着道:“只是我没跟弟兄们一起打过仗,不知道咱这一连弟兄战力如何?一连对一连能不能把奉军干净利落地吃掉?如果伤亡大了,就是能吃掉一连奉军,还是不能打。
一来我从奉天带回来的药有限,二来伤兵多了行动不便。大家想想,如果伤了二十个弟兄就得有四十个去抬,咱还要防着东边的骑兵,那就很危险!”
秦虎这一盆冷水让激动亢奋的几个老兵都冷静了下来,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最后还是盯在两位当家的脸上。
“咱老三营是南口大战熬下来的,现在剩下的这点儿老兵,跟奉军一连精锐对上咱也不怕,东边道这些杂牌儿咱要打埋伏收拾他不算个事儿!可咱以前没打过这么精细的仗,死伤几个还真不敢说!”郑文斗心里没底儿,说着话就瞧着郑贵堂,等他最后定论。
郑贵堂的意思简单明了,不再有丝毫犹豫:“虎子,你是咱们的教官,弟兄们信得过你!这一仗你来指挥,俺和老斗给你当帮手。”
大当家的干脆决断倒是让秦虎一愣,沉甸甸的担子撂在了自己肩上,心中还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略一沉吟道:“好,我现在就去北面盯住奉军,南面旺财哥的警戒先别撤。当家的,集合所有弟兄做好战斗准备,把所有马匹集中起来做转移准备,厚棉衣也发给弟兄们打包背上,留守西山洞子的弟兄要安排好。老蔫你带着满囤、柱子和三泰跟我走。”
“这里有大当家坐镇,俺还是跟你去。”郑文斗不由分说先下了炕头。
郑贵堂摆摆手叫住秦虎道:“让卢成跟着一起过去,北头儿他地形熟。俺和老奎带全部弟兄去西山洞子集合等你们的消息。”
秦虎瞧瞧方奎吊着的胳膊问道:“奎叔你的伤咋样了?这几天谁给换的药?”
方奎哈哈大笑道:“疼的轻多了,也没再流浓水,换药也用不着别人,那仨小子这回伤的可值了!一个个保命倒是用心,都学会了换药包扎,他娘的都快成郎中了。”
……
老牛头附近沟谷纵横,老林密布,地形很是复杂,幸好卢成这个有心计的老兵跟了来,郑文斗和秦虎很快在老牛头岔道口东面五六里地找到了一处不错的伏击点,然后郑文斗和秦虎六个加上卢成和两个弟兄又悄悄摸近了正在老牛头埋锅造饭的奉军。
“三叔,在奉天时我听海叔说奉军一个连满编要二百人出头,怎么东边道的这个连队才一百三十几个?”握着望远镜伏在草地里的秦虎在跟身边同样观察山下奉军的郑文斗核对着奉军的情况。
郑文斗举着望远镜看得十分专注,身子都没动的回道:“虎子你是没在下面带过兵,一个连跟一个连那就差到了天上地下!俺们老三营投到奉军时,他们一人一枪没给补充,整营才三百七十几个,老奎的三连才八十几个兵。步枪有汉阳造、水连珠,更多的还是没了膛线的老套筒,全营就两挺老捷克机枪,还在胡子包围圈里损失了一支,队伍里那几十支新枪还是拿捉到的胡子从东边道衙门换回来的。从胡子阵里冲出来的时候,为了抢这些新枪就倒下了五六个弟兄……
虎子你快看,他们手上新枪可不少,有三挺捷克机枪!还有小炮!”
“嗯,一共是130多个,最多135人,五匹驮马,三挺捷克轻机枪,三具掷弹筒,六支驳壳枪。”山下林子边儿正在一堆一伙午饭的奉军被秦虎数了个清楚明白。就在片刻功夫,秦虎如数家珍的这一报数,身边的卢成和两个弟兄听着心里就佩服的不行。
三人退回林地深处,把四周警戒和看马的老蔫、三泰、满囤和石柱四个叫回来,九个人围成了一圈。秦虎果断发布了命令:“三叔,你带满囤回去看看大当家那里准备好了不?咱这一仗要打的干净利落,为预防打成僵持的局面,我想备用火攻,告诉二叔把咱从奉天带回来的灯油多拿些过来,把换下来的旧被子烂衣裳也都弄来,大队直接进入埋伏点挖隐蔽战壕。
如果南面奉军还没动静,就把旺财哥他们也都撤过来,打完了这仗除去留守西山洞子的几个,咱就往东去了。
卢成大哥你带这两个弟兄去大冰沟与那边两个弟兄汇合,盯住奉军大冰沟那个连动向,晚饭时看奉军扎营后立刻赶回埋伏点与大队汇合,我们争取明天中午前把这里的奉军引进埋伏圈里。
老蔫和柱子在这儿继续盯着奉军,下午跟着他们,晚饭时再赶去埋伏点汇合,我和三泰再去仔细安排一下埋伏阵地。”
大家正要分头行动,秦虎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卢大哥,咱没电台电话,你和弟兄们分开行动后,山里如何找到他们?会不会两头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