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弊端,以新帝背后那人的心计和筹谋,为何没有尝试补救?应天府那边为何没有相应的政令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是的。
这是他心里对此事始终有种惴惴之感的最大原因——按理来说,当天就该有政令颁布,而他们现在也一定会收到这样的政令消息,可实际上却没有。
从前道衍和尚或许不会在意应天府这么多,甚至可能不屑一顾,但到了今天这地步,道衍和尚已经不得不去考虑应天府那边的想法,甚至因为应天府那边一些出乎意料的情况和反应,而自我纠结、百般思索。
所以,道衍和尚在说这话的时候……
有不服气,甚至有不甘。
可同时他心里又十分明白:他决不能忽略这一点!
听到道衍和尚这话,朱棣面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咬了咬牙,面色同样不甘:“道衍师父此言的确有理。”
反应过来这一点。
朱棣之前的高兴和欣喜都不由被冲淡了些,也把手里已经拿好的棋子没好气地丢回了棋盒里,干脆作罢了这一局残局,面上也转而显出一抹担忧之意:“所以……蹊跷在何处?”
虽然今天接连收到了几个好消息。
但朱棣已经被之前的事情快搞出来心理阴影了——对于这种怪异蹊跷又想不到什么头绪的事情,总害怕应天府那边给他丢一坨大的——之前的廉价布料如此,无烟煤也是如此……
房间之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思索无果,道衍和尚沉着脸站起身来,单手立掌对朱棣行了个佛礼:“殿下,此事贫僧还需要回去再好好想一想,今日这棋……怕是没心思下了,便先暂且告辞。”
被这么一搅,朱棣自然也没心思继续下棋。
点了点头道:“那道衍师父一路当心。”
道衍和尚微微点头致意,随后还是忍不住安抚了朱棣一句:“纵然此事蹊跷,殿下也不必过于挂心,毕竟……淮西勋贵的口子已经开了,大明各处对此一番无烟煤的贪污也绝不会是个体现象,国库必伤……这些事情才占着大头,有得新帝和他背后之人去头疼的。”
心情陷入阴影之中的朱棣脸色果然好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