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病糊涂!周安宁小时候根本不是在老家,而是她被拐走卖到长思馆了,你知道什么是长思馆吗?”
大概是觉得自己要报复了阿枝。
周静怡的脸上带着得意和癫狂。
她指着阿枝声音尖锐,“长思馆就是扬州瘦马呆的地方,里面全部都是腌臜的女人,一个个被调教成下贱婊子,周安宁就是……啊!”
“啪。”
方长眠冲上来不止扇了一巴掌,连着两巴掌让周静怡跌倒在床榻上。
只见周静怡被扇的有些发懵。
二人哪怕成亲没有任何感情,可自己还轮不到方长眠说打就打。
“你疯了吗?我可是你的妻子!”
周静怡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可惜换不来方长眠丝毫的心疼。
“你有什么好哭的?堂堂将军府的嫡长女,居然口无遮拦的诬陷自己亲妹妹。”
“要知道你可是安宁的亲姐姐,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你是想要害死她吗?”
长思馆是什么地方,方长眠当然有所耳闻。
可他不相信她的话。
明明自己说的是事实,为何落到他的口中就是诬陷?
一旁的阿枝端着药提醒道,“世子,姐姐应该是没有喝药的缘故,自从姐姐失去了孩子,她有了多虑多思之症。”
看着阿枝端上来的药,方长眠端到自己手里,上前拽着周静怡往她的嘴里灌。
“啊,咕……”
这药的味道非常难闻,别说是喝光了,刚喝了一口就反胃。
周静怡记得这药的味道。
当初未出嫁前就是被阿枝灌的这药。
熟悉的味道让周静怡挥舞着双手,妄想掀翻方长眠手里面的药碗。
只可惜她的反抗没有效果,更是引来方长眠越发粗鲁的对待。
看见碗中的药已经见底,方长眠这才松开周静怡。
“咳咳……咳咳……”
她抠着嗓子想要把药吐出来。
可方长眠面上冷淡道,“安宁好心为你求来好药煎熬,你怎么冷心冷血不懂感恩?”
感恩?
她岂会对自己有半分好心?
周静怡白色的寝衣上沾染着深褐色的药汁,头发凌乱面容苍白,正伏在床边眼眸含泪。
不远处的阿枝身姿婷婷,穿着薄荷绿长衫配上烫金祥云长褶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冷高洁。
她目光温和地上前蹲下,背对着方长眠露出眼底的讽刺。
“姐姐可要好好喝药,这样才能好得快些。”
面对阿枝假情假意的关心,周静怡抬起手想要朝着她挠去,一旁的方长眠大步上前推开她。
“周静怡,你别发疯!”
大力的推搡令周静怡像是破布娃娃,狼狈的倒在床榻上直不起身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方长眠关心阿枝。
“没事吧?你姐姐自从生病以后,这不止是身体跟着病了,连带着心里也跟着病了,疯言疯语不成体统。”
阿枝躲开方长眠的刻意亲近,站起身退后两步保持距离。
“姐姐身子不好,我非常能理解,世子平日里无事的话,一定要多多陪着姐姐说话。”
“我明白。”
看着方长眠一脸殷勤的样子。
周静怡觉得心生悲凉。
这时候的阿枝转过身柔声道,“姐姐好好养身子,我明日再来瞧瞧你。”
“我为你找的药,可全部是好药,姐姐喝了一定有用。”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听见阿枝提到刚才的药,周静怡只觉得浑身开始不舒服了。
她总觉得阿枝不会有这样好心。
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用什么好药?
可是大夫说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周静怡实在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眼见阿枝转身就要离开了。
周静怡强撑起身子朝着阿枝的背影大声到,“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你一定不会给我吃好药,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
这一声抽掉她全部的力气。
只能喘着粗气倒下蜷缩起身子。
她的声音就像是苟延残喘。
“周安宁,你告诉我,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
人是不会惧怕死亡,人惧怕死亡的接近。
明知有人要害自己,可是自己找不到证据。
周静怡日日生活在恐惧中,慢慢的心里就生出疾,转而身体跟着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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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毙命有什么意思?
阿枝要让她的灵魂和身躯,同样经历着痛苦和折磨。
夜里冷风阵阵,窗户被吹的吱嘎响,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院子里的丫鬟下人呼呼大睡。
周静怡做着噩梦疯狂摇头。
“不要……别杀我……不要……我不喝……我不喝……啊啊啊啊啊!”
当她好不容易从惊恐的噩梦中脱困出来。
刚睁眼就瞧见整个屋子笼罩在黑暗中。
外面的乌云挡住了月亮。
黑漆漆的房间有些声响。
窗户大开着没有关牢,外面的冷风一直往里灌。
唯有靠屋里面的蜡烛没有被吹灭。
可是火光却被灌进来的风吹得摇曳。
整个屋子透着一股瘆人的阴森。
自从周静怡嫁进诚王府。
她并没有过上理想中的世子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