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着实可怜,老来得子,未曾想,这孩子亦是福薄之人,竟在自家池塘溺水而亡。”
“你还说他可怜,我听闻啊,是他家那儿子过于顽劣,将一个小厮绑在木桩上,丢入池塘中,他自己去踩那木桩,这才失足淹死。”
“我还听说啊,照看这个少爷的十来个下人都被处死了,其中有的并非贴身伺候之人,只因签了死契,便任由主家生杀。”
人群中不断传来议论之声,陶久喜望着走在前面哭得泣不成声的孩子亲人,也只得任由沈之翌牵着往后退了几步。
在这个朝代,悲剧太多,她虽听闻这些心中难受,却也无能为力。
突然,陶久喜惊异地看见,送葬队伍竟然抬着两个棺材。
“为什么会有两个棺材?” 陶久喜忍不住满心疑惑地问道。
旁边立刻有热心人搭话:“赵掌柜心疼儿子这般年纪就离世了,所以特意给他配了冥婚,好让他死后也有人相伴。”
“冥婚?冥婚还能两个棺材一起埋进去?” 陶久喜往日虽听过冥婚,可她一直以为,棺材是不同时间埋下去的。
哪能有那么巧,恰好就能找到合适的。
“差不多时间去世的,也就能够一起入土了。” 好心人又耐心地回答道。
陶久喜此刻只觉心中有些不适,于是她拉着沈之翌匆匆躲进了店铺中。
“你平时胆子倒是挺大的,怎么还怕这个?” 沈之翌略带打趣地问道。
“嗯,我很害怕有人死。等人走了,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陶久喜的脸色略显苍白,紧紧地抓着沈之翌的衣袖。
沈之翌将陶久喜温柔地抱在怀中,一直等到送葬队伍走远,他才牵着陶久喜走出铺子。
因去城西路途较远,沈之翌出了铺子便去雇了一辆马车。
“马车都跑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呀?”陶久喜一边给福丫拿着糕点,一边略带抱怨地问道。
“刚刚雇车时,听说这个慈心堂规模很大,所以建在了比较偏远的地方,那里的土地价格便宜些。”沈之翌耐心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