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喜,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长公主既然已经开口,我怎么拒绝。”陶清婉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妹妹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沈之翌看着着急的陶久喜,缓声道:“长公主与当今圣上,虽并非一母同胞,然而长公主自幼便深得圣上的疼爱。想当年,圣上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之时,长公主便对他颇为照顾。若没有长公主在旁相助,圣上的登基之路必然会增添更多的阻碍。正因如此,圣上一直对长公主敬重有加。”
“长公主无子,亦不曾过继驸马宗族的其他孩子。故而,长公主送你去圣上身边,实则是为她自己的日后做些打算。你不会是长公主送的第一个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人。”沈之翌的目光深邃,声音平稳而低沉,在这安静的书房中清晰地回荡着。
“只是如今,陛下已不再是登基前那个可以被随意左右的皇子了。长公主送去的人,圣上虽不会置之不理,但也断不会过分宠爱。”
沈之翌分析着其中的利弊。
然而,他也只是言尽于此,因为他更想听听陶清婉内心真实的想法。
“可若我不去,长公主虽不会加以逼迫,但……在这京城之中,恐怕日子会更加艰难。”陶清婉此时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她并非是那种爱慕虚荣之人,只是她深知,面对这些权势,自己根本无从选择。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认命,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长姐无需担心,今日回来之前,我已经婉拒了长公主。长公主不会因此怪罪于你。”沈之翌轻声说道,语气坚定。
今日去长公主府,听闻此事后,他只问了长公主,是想要他这个义子,还是必须要陶清婉进宫。
长公主起初只是想着为日后给自己寻些保障,一向冷漠孤寂的沈之翌,今日却诚恳地跟她说,自己早就视她如娘亲,必定会孝顺她安享晚年。
沈之翌还与长公主言明,她无需做那些事情,圣上心中对她更是从未有过疑心,一直都将她视为亲姐。
对于长公主来说,她虽欣赏陶清婉的才情,但这份才情远远比不过从小看到大的沈之翌。她自然不会为了陶清婉而与沈之翌发生不愉快之事。
“真的吗?” 陶久喜一听,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她这才从陶清婉身边快步走到沈之翌面前去。她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却因这一丝希望而有了几分生气。
“你离我远些,我看见你,此刻脚疼得很。” 沈之翌看着陶久喜急切的模样,忍不住与她开起了玩笑。
陶久喜这一听,可不得了,小脸一垮,直接退了回去。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仿佛受了极大的冤枉。
沈之翌眼疾手快地拉着她,赶忙认错:“我与你玩笑而已,别生气,一会还让你踩两下解气。”
“只要你能解决这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陶久喜扬起下巴,故作生气地说道。
沈之翌含笑,点点头。
随后,他转过头,对着陶清婉说道:“长姐,今日驿站来信,陶大人还有半月就能入京。入京后,圣上便会找机会将陶大人官复原职。日后你与久喜无需为这些事情担心。”
陶清婉听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感激地看着沈之翌,微微福身道:“多谢沈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