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玩的这种塑料牌,在东梁村只有二狗子家有,以前是他爷从外边不知道哪里带回来的。
从此村里渐渐兴起了这种纸牌的玩法,一代传一代,很多纸牌上的图案都被人们摩挲的泛白了。
现在二狗子的爹熬不起夜了,就扔给了二狗子攒局。
沈秋树也玩过,不过那都是白天没啥人的情况,二狗子就会张罗这些不玩钱的,只要凑够4个人,就可以白玩。
二狗子深知要想这买卖长久的做下去,那就得不断拉人进来,这些家里的小年轻们,虽然现在没钱,但总会长大成家的不是?
牌不上手,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其中的乐趣?以后怎么愿意将辛苦挣来的钱掏出来呢?
地上这桌已经玩了几圈,其中一人带的钱都输光了,只得垂头丧气的下了桌。
旁边一同扒眼儿的一个人用胳膊怼了怼沈秋树:“你不上去玩两把?看你也站这儿挺久了。”
“兜里没钱啊,不然早玩了。”沈秋树头都没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牌桌。
“你还没钱?不是听说赵家湾的送钱来了?”那人不相信。
“嗐,送钱是送钱,可钱在老头子手里,也没到我兜里啊!”
家里老头子将钱藏的可严实了,谁知道他藏哪个耗子洞去了?
再说那钱他也不敢动,都是有数的,少一分老头子都能打死他。
“哎,没钱可以拿东西抵啊,你不知道么?二狗子也收苞米面,6分钱一斤。”
跟沈秋树说话的是村里的刘金河,24岁,早就成家了,不过家里的吃食和财政大权都是父母捏着,他也是一个穷光蛋。
“6分钱一斤?也太黑了吧,镇上供销社还9分钱一斤呢?”
沈秋树听了啧啧称舌,这二狗子简直是周扒皮啊。
“我觉得还行吧,9分那是你去买的价,而且还得要票呢?再说进价肯定比卖价便宜啊。”
刘金河搓了搓双手,他就是搞不到柜子的钥匙,不然一天偷点儿出来,总能积少成多,攒够一斤就可以上桌玩几把了。
“只要能上桌,我觉得以我的本事,肯定能赢个几毛钱,那可就赚大发了。”刘金河看着牌桌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沈秋树被他说的挺心动,可想到家里柜子的钥匙现在是老头子管着,他刚跟老头子吵吵完出来,这时候也折不下面子去说话啊!
要是钥匙还在老娘那里就好了,到时候只要说点儿好话,肯定能弄出来一些。
装在面袋子里的苞米面,偷偷抓一把,谁也看不出来。
提到王老太,沈秋树才想起来好久没过去看看老娘了,也不知道好没好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