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母鸡,以后哪有鸡蛋吃?”翟惜墨抱着孩子走进堂屋,扫了一眼东西两边厢房,都亮着煤油灯,想着两个哥哥家终于消停。
刚要迈进堂屋门槛,他才看清堂屋大门边,一边坐着一个人。
是大哥二哥。
“你们大晚上坐在堂屋做什么?也不点灯,是要吓死人啊。”看到昏暗无光的屋内,坐着的两个闷不吭声的哥哥,翟惜墨没好气问道。
翟家豪抱着双手,一只脚还搁在门槛上,一脸愁眉不展,“唉,现在也找不到木匠活做,赚不到钱一家子要喝西北风喽。”
“家豪你情况再怎么说也比我强吧,你看我现在拖着个残疾的手,什么都做不了。”翟青松叹道。
哥俩也没人搭理老三。
翟惜墨看出来了,他俩故意坐在堂屋,故意等他回来诉苦。
呵,他自己眉毛都要结霜了。
还能听他们诉苦?
他看着两位哥哥,心里很是平静,轻轻地点头,抱着孩子大步走向堂屋深处。
此时,妻子早已做好晚饭,把饭菜放在大铁锅里面温着,盖上锅盖,自己却坐在灶膛口小板凳上,把玩着那天在镇上邮电局给宝儿买的邮票,神情呆愣。
看到女人坐在茅草棚灶屋等候自己回家,翟惜墨鼻子莫名一酸,清朗的嗓音在门口响起,“我回来啦。”
“你总算回来了,我和宝儿肚子都要饿扁啦。快点进来,准备吃饭……”王紫如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父子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把邮票顺手放在灶膛口的一条高板凳上面。
起身,揭开锅盖,把锅里温着的饭菜一一端出来,放在高板凳上面。
这边是他们一家三口的临时饭桌。
翟家老大、老二两家人陆续搬到他们自己的灶屋做饭,婆婆又被关在镇上派出所,这间茅草棚便成了他们老三一家的灶屋。
饭做好了,将就灶屋的热气,就坐在里面吃饭。
“朱家同意退婚了没?怎么去了整整一下午!是闹起来了吗?”王紫如从大铁锅里面端出一碗竹笋炒腊肉,一碗海带丝葱花汤,有些担忧的打听。
“闹是肯定的呀,两家刚把婚期定下来,宗浩突然说退亲,这事搁在谁身上受得了?”翟惜墨把孩子放在一张小椅子上,拿了一双筷子塞到宝儿手里,“快吃吧。”
“爸爸你也吃。”
男人听了孩子如此懂事的话,感到十分窝心。
仿佛下午所遭受的那些难听的辱骂,全都不算什么。
翟惜墨把去朱家退亲,简单说了说,末了,说道:“朱艳说了,明天要去王家羞辱宗浩和陈萍萍,我看,明天我们也别去龙王村了,免得祸害到我们。”
“朱家骂你两句,就是祸害?”王紫如捧着一碗米饭,意味深长的睇向男人一眼,“这么说,朱艳看不上你战友?”
“啧,怎么说呢,张康就是长得不那么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