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线小路颇多,幸好两人均是骑马而行,倘若来辆马车,只怕是过不了的。
“再有三日,便可归家!阿月,先随我一同回府,问清父亲朝中局势,再护送你回皇宫,我怀疑宫中有变。”
在客栈大堂里,宋清澜与孟怀月正坐在角落用食,宋清澜将眼下所有已知的情况串联起来,和孟怀月一起商讨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难道是孟怀焱?他要逼宫,时间竟提前如此之早?”孟怀月已恢复上一世与神庙交易后的所有记忆。
此时才猛地想起,上一世她重病离世后,魂魄却迟迟无法离去,她在盛京逗留的那半年有余,皇宫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她那时日日守在她与宋清澜合葬的墓碑旁,只心心念念等着那心祁圣镜,它答应过她,要带她走,带她去找宋清澜。
那半年,墓碑前来来往往有许多人祭拜,有低声的啜泣,有沉重的叹息,还有随风飘散的纸钱。
她记得宋时依曾来过,只是她形单影只,身旁没有时安的陪伴。
她的神情满是哀伤,那是一种仿佛被绝望吞噬、失去了所有活下去信念的哀伤。
她在宋清澜的墓碑前烧着纸钱,口中喃喃着再也回不去了之类令人心碎的话语。
她也记得沈忆欢来过太多太多次,每一次都在墓碑旁哭得肝肠寸断,她从未见过阿欢如此悲痛到失态的模样,她陪着她一起流泪。
有一天,沈忆欢哭喊着要去陪着她,不想让她孤孤单单,那一次之后,沈忆欢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她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天,孟怀毅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让她痛彻心扉的消息。
漠北国发动战争,父皇命令太子哥哥亲征,宋眠作为大将军,出兵远赴边疆之际,孟怀焱竟发动了兵变,逼迫父皇退位。
孟怀焱,那个丧心病狂的人,他竟然弑父夺位。
孟怀毅在边疆接到密报后,率领一队人马与宋眠秘密回京。
在孟怀焱毫无防备之时,孟怀毅手起剑落,那冰冷的剑刃直直地刺入孟怀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