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着夏璟体温的脚链,在秦天手里没一会儿就凉透了,秦天心里头空落落的,感觉自己像个坏蛋,给了人家一场空欢喜。本来想着,这除夕夜得热热闹闹、顺顺当当的,哪晓得闹成现在这副模样。
秦天把脚链小心放进储物袋,一转身,就瞅见梦璃还在原地站着。寒风吹得她头发乱飞,大冷天的,她那小身板看着怪单薄,像朵在冷风里打哆嗦的花。
秦天拖着步子朝她走过去,心里琢磨着,他俩又没正儿八经开始处对象,她应该不会为刚才那事儿闹别扭吧,毕竟恋人才会计较,他们还不算呢。
走到梦璃跟前,秦天扯出个笑,说:“风这么冷,咋还站在外面呀?”
“天上刮来的风,再冷也就是冻冻身子;人心里起的风,那可就凉透心窝咯……”梦璃小声嘀咕着。
秦天还在刚才那事儿里迷糊着呢,好半天才回神,挠挠头问:“这话啥意思呀?”
“你爱咋想咋想呗,咱也该回屋了,好多顾客还盼着跟你这个乐器坊管事喝几杯呢,我是替他们出来找你的。”梦璃没啥表情地说。
“哦。”秦天应了一声,就见梦璃已经低着脑袋往乐器坊里走了,此时没有表情,故事都写在眼底。
秦天盯着她背影,又仰脖子看天,天上烟花“噼里啪啦”炸,把视线都挡住了。他瞅着那烟花,脑袋直发晕,冷风跟小刀子似的,顺着领口、袖口往身子里钻。
秦天裹紧衣裳,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心里明白,今晚这暖和劲儿怕是等不来了,心像被只无形的大手攥在冰窟窿里,时间再咋过,也暖不起来,春天还远着呢。
……
这一晚,秦天再一次没有用灵力控制,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咋回的住处都不晓得。第二天一大早,鞭炮“噼里啪啦”响,把他给炸醒了。
秦天在床上干坐老半天,才想起今天得回泰顺,回去给爹娘拜年。他想着,爹娘肯定眼巴巴盼着他,还盼着能瞅瞅梦璃呢。
秦天麻溜穿上衣服,脸都没洗,就奔到梦璃洞府前,一边敲门一边喊:“新年好啊……新年好,你起来修炼没?”
敲了半天,没动静。秦天试着开门,门却锁得死死的。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翻箱倒柜找洞府阵盘,打开门一看,傻眼了,屋里空溜溜的,蒲团倒是叠得规规矩矩。这就是说,梦璃早不在这儿了,说不定昨晚送他回来,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这时候,秦天总算明白那句“天上刮来的风,再冷也就是冻冻身子;人心里起的风,那可就凉透心窝咯……”啥意思了。
他也清楚,是自己和夏璟那档子事儿,扎了梦璃的心。人家心高气傲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心里又敏感,新年头一天,可不就躲开他了嘛。
可她躲到哪儿去了呢?秦天有点沮丧,回到自己屋,想给梦璃发个传讯,结果在柜子上玉简下头,瞅见一张纸条。
秦天赶紧抽出来,嘿,果真是梦璃留的。
“秦天,我去叔叔家过年了……祝你新年快乐,也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后头还画了个笑脸呢。
秦天瞅着纸条,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紧跟着,那难受劲儿像潮水“哗啦”就涌上来了。
他明白,梦璃太傲了,受不了他有丁点儿毛病,心里又没安全感,疑神疑鬼的。所以她跟自己一样,拿心垒了堵墙,把爱情挡在外头。她想靠近,又怕凑近了,看到不完美的他。
秦天一直怕这怕那、自惭形秽,可不是瞎担心,秦天自己没有明白,最缺安全感的人其实是他自己。他遭这罪,就因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