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春葳蕤在外面独挡一面,在自家师傅面前,她却只是个小姑娘。刚才她也只是义愤填膺,冲口而出,忘记了钟九霄的忌讳。
司春葳蕤见师傅还是九霄天宫一贯的中立,朝钟九霄郝然一笑道:“是,师傅,永远要明哲保身,我记下了。”
司春葳蕤又向钟九霄接着回忆道:“师傅,我还记得,余鸢当时的第三个问题是:如何躲过越人歌的势力范围?
我一时不忍,随口给她指点一下,她居然当真出奇不意,横穿迷雾森林,逃脱了越…碧落那位的追击。
起初,关于命运之子,我也只是试试看,看她有没有可能…
阁中秘录记载,天生魅惑之体炼,元婴期之下修炼无有窒碍。果然,时隔不久,等到弟子第二次见到余鸢,她已快速进阶成了金丹,她似乎是另有一番遭逢际会,竟又成了玄剑峰令主。
那时,我便有了些把握…
但我没有急于上前结交余鸢。一来,弟子想着你的告诫:天宫两不相帮,勿染因果。
二来,又因剪秋惹事生非,我忙着生气教训她。
我和余鸢只打了个照面,我便带着剪秋回转天宫报备。”
司春葳蕤对钟九霄毫不隐瞒,将她与余鸢两次相识,说得清清楚楚楚。
钟九霄伤后无力,他也不插话,只斜靠着椅背,静静听她诉说,在脑海里默然思索。
司春葳蕤说到此处,声音一顿,她盯着钟九霄大声道:“师傅,弟子打赌,她,就是元明界的变数,那个不定的一!”
钟九霄听到司春葳蕤,斩钉截铁说到这个元明界不定的“一”,钟九霄长眉轩动,手指屈伸,却仍是默不作声。
司春葳蕤偷觑师傅面色,见他还是不表态,只好又接着说道:“师傅,天宫避世已久,大劫将至,我天宫也该出手了。
弟子以为,正可借此机会出世,但剑峰典礼比赛非同小可,牵扯各方,弟子觉得仍需谨慎行事。”
钟九霄听到此处,方才微微颔首赞许。司春葳蕤心性沉稳,行事周密,比之冷血莽撞的林剪秋好多了。
钟九霄喘息沉吟片刻,说道:“吾亦有此虑。葳蕤,你觉得时机成熟了吗?
蓬莱也收到了玄天帖,老龙兴致好,要亲自带他那一窝儿徒子徒孙去逛逛,他还飞剑传书来问我去不去?
我本来也有些意动,但我今番受损,修复起来颇要费些时日…”
司春葳蕤闻言,心中已有计较。她抬头看向钟九霄,躬身施礼道:“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吾愿领命前往玄天。同时,吾亦会密切关注余鸢之动向,以防不测。”
钟九霄闻言,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轻拍白玉案几,示意此事已定:“好!便依你去玄天!你坐我的云霄飞车,宫中内库的礼物,你随意挑几件去,只不要坠了我天宫的颜面!
宫中二十八星宿护卫,除你自己的东方苍龙七宿;你把小夏的北方玄武七宿也带上!”
钟九霄顿了一顿,喘息片刻,又望了望司春葳蕤,说道:“葳蕤,你把剪秋,也带上同去。”
司春葳蕤吃了一惊,愕然望着钟九霄道:“师傅?!您推演天机受损,竟忘了剪秋还在受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