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是非与否

郭夜阑不知所以然地看向何守,老人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仿佛方才那种类型的玩笑从他嘴里说出来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那般,倒是令郭夜阑对这位老人又多了一点新奇的认知。

“师父,其实我觉得有时候您老怪不正经的。”郭夜阑咳嗽了一声,挪开了视线。

“不正经?也是,十四号那孩子不在你身边,你这血气方刚的大概也憋得挺辛苦,不过老爷子我很开明,不反对好徒儿你去找别家小姑娘,只是要适度,要知道~纵欲过度易伤身啊~”

“我...!”

像是潜意识的感觉到,老人绝对是故意的,这种看似调侃实则数落的说教方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何守这儿遇到过了。

“师父,徒儿我很规矩的,真没干那种事...”

“哦?那种事,哪种事啊?我看看,是和李氏商贸的千金谈婚论嫁,还是和东城聂家的掌上明珠卿卿我我啊?”

“噗---!!!”郭夜阑觉得自己就差一口老血吐出来了:“师父您听谁说的啊?!我啥也没干过好吧!”

何守砸了咂舌头,脸上的皱纹随着老人那鄙夷的眼神晃动着:“没干过?你想干啥啊?没干过你心虚个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知道么?看着你挺怂的,办起事来比零那孩子还会斟酌,也不怕牵连的人多了露马脚,啧啧...唉~罢了,年轻人嘛~难免管不住青春期的那股骚动,不怪你...可怜十四号那孩子,要是她知道了~啧啧...唉~”

“我...!我错了,错了行了吧,师父!别把你徒弟说得好像是一个到处勾三搭四的花花公子行吗?”

“哦?难道不是么?”

不知道为啥,每当这种时候,除了这句话,郭夜阑总想不出更好的回答,老人戳他痛处的时机总是选得特别精准,而且听老人提起唐月依,他就更加地感到无所适从了。

话说为啥自己现在会是一副像是背着老婆搞外遇被长辈抓包的赶脚?自己清白得很好吧?!

“行了行了,不数落你了,好好给我讲讲,你这些天的经历,宁城北山的山体坍塌事故,江氏房地产的继承人意外被卷入其中过世,现在可是被媒体大肆宣传报导的。”

郭夜阑叹了口气,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好歹老人那例行公事一般的数落算是结束了,他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详细地将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老人。

宁城北山的秘密聚会,大型的森林竞技游戏,出现在那儿的大量实验体,佣兵葛兰特的阻挠,还有那个名为连应茹的黑衣女人的事等等,只不过在一些个人的事情上,却稍作了简短的省略。

“呵~你小子是吸引麻烦的体质么?这么多稀奇的事都能让你碰上,又或者说,那位李家小姑娘在对秘密的嗅觉上太过灵敏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和那位学姐打交道了。”

毕竟每次对上李可欣,都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她算计,牵着鼻子走啥的,那个女魔头对他来说简直可以用麻烦来形容。

何守侧眼瞄了一下郭夜阑那副头疼的表情,笑容依旧从容:“藏身在黑狼会的那位黑市药贩现下如何了?”

“额...”郭夜阑挠着后脑,满脸纠结地将视线别开看向窗外。

“少在那儿婆婆妈妈,好不容易掌握到了和兄长有关的线索,你小子能老老实实地放那人跑了?那老爷子得去烧柱高香,祈求明天天上下红雨。”

郭夜阑垂眸,看着车窗上映射出的脸庞,仿佛在看不是自己的另一个人一般。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药是我调制的没错,可我只是将它卖给需要的家伙,他们用来干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啊!我当时要是不提前逃走的话,以郭云逸还有她那位妻子的态度,绝对不会让我好过的!”

男人鼻青脸肿的,身上也早已伤痕累累,药物的作用,加上伤口的疼痛,让本就没有多么硬气的他毫无保留地交代着自己所知的一切。

“你将药卖给了谁?毒死郭云逸儿子的那人,有头绪么?”

锋利的手术刀抵在沈丁庵的脖子上,男人屁滚尿流地大口喘息着,看着眼前狰狞的黑狼,急的快要像是要哭出来那般。

“我哪记得清啊?!那种作用于血液的毒药那么多人买过,我又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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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被手术刀扎入,剧烈的痛处伴随着迸发的血液一同冲向大脑,让沈丁庵的话戛然而止。

“不说是吗?以你沈先生的要价,能联系上你这条门路,买得起你特别调配的毒药的人,难道还能是随处可见的市井百姓?你要是想不起来,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我数到三,不说的话,我就每三秒折断你一根手指,三、二...”

黑狼明显没打算给他辩驳的机会,下一秒,那双用黑色手套包裹的手已经搭在了男人的一根手指上将其缓慢朝上方弯曲。

“等、等等!等一下!”沈丁庵哭天喊地地阻止着对方的动作,脑海里快速转动着。

在那痛处逐渐从手指末端传来的一瞬间赶忙开口答道:“我记起来了,记起来!郭云逸那个儿子死前的一星期,确实有一个人到黑市那里约见了我!他说要一种不容易让人觉察出来的慢性毒药,我看他出手挺痛快的,也没有想太多,就把那款药卖给他了!”

“那人什么特征?来历呢?!”黑狼面具下的那双黑眸射出了热切的光芒,宛如要将男人洞穿那般。

“我...你想知道的话...啊啊啊啊---!!!”也许是注意到对方的迫切与动摇,沈丁庵眼神摇摆之下像是找到了说价的筹码那般。

然而狡猾的男人没能把话说完,一根手指已经被人折断,看着面具下那双狰狞的双目,他瑟瑟发抖着大口喘息,以缓解断指钻心的痛楚。

“那人的来历和特征,不要让我问第三次。”

“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那家伙穿着斗篷,把全身裹得很严实,我只知道是个男人,听声音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其他的就...对、对了!铃音,我记得当时又在他身上听到类似铃音一样的脆响!”

“铃音...”

青年收回思绪,他猛地发现何守并没有追问他,而是沉稳地坐在原位,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我把他送到了繁城二局那边,配合上他手机里的那些信息,我想足够让他牢底坐穿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出来了,头脑不清醒,行动不便的家伙,大概也没有多少能力继续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