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耽误您时间了,聂总,那么告辞了。”
“等等。”
郭夜阑闻言止住脚步,只见聂绫月转过头来直视着他问道:“风...你的大哥,据我所知他已经过世八年了,他临终之前,有没有交代过你什么?”
褐发的青年诧异地愣在了那儿,好一会儿他才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大哥他当初是在回来的路上出的车祸,什么也没交代过。”
“是么...”聂绫月别开眼,她低垂的眼眸像是陷入了遥远的思绪那般,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大哥还活着的话,你会怎么看待他?”
“诶?”或许是因为没想到聂绫月会这么问,郭夜阑又是一阵不明所以,他想了想,随即微微一笑:“如果他还活着,家里人大概都会很高兴吧,因为他是我引以为豪的哥哥。”
聂绫月抬起头,双瞳微微放大,然后又缓缓闭上,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是么?你似乎很崇拜他呢...但如果我在乎的人还活着,却将所有人丢下不知道跑哪去鬼混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听着聂绫月这莫名的陈述,郭夜阑只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疑惑,他看聂绫月拉着妹妹转身走了,不再多想,转身上了那辆李可欣她们所乘坐的车。
此刻,再次回忆起聂绫月那奇怪的问题,郭夜阑仍然感到稀奇,总觉得对方和郭风聆不只是认识的校友那么简单,只是到底是哪里令他感到奇怪,他却无从得知。
“那么,学姐,今天我就先走了,你...多保重,李先生的事还请节哀。对了还有这个,李先生临走时交给我的,他说让你交给二爷。”
郭夜阑说着,将李正仁给的盒子交给了李可欣,女孩讶异地接过那个小盒子,在她稍稍愣神的一小片刻,那个褐发的青年已经朝他挥了挥手,顺势穿过了亮起绿灯的人行道,走到了马路的对面,消失在了夜色的人群当中。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讨厌鬼。”李可欣微垂着眼帘,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染了点点血渍的小盒子,上面的花纹和痕迹古旧而粗糙,就像是随手用山里的碎木头削出来的那般。
“李可欣,你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吗?”罗珊珊的衣衫早已破旧邋遢不堪,但她脸上却没有丝毫过去那种大小姐的气派,平静得让李可欣都不自觉地困惑。
尚且处在情绪当中的李可欣目无善色地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江远言死了的事,你知道么?”
“呵...是么?那对我来说可是个好消息。”她细细地打量着李可欣那张艳丽的脸庞,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犹如火焰一般的艳丽,与过去自己用昂贵的化妆品堆积起来的表象不同:“我很羡慕你,真的,羡慕到嫉妒你的程度...记住,李可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就像我不会原谅江远言那样。”
回想起临走前罗珊珊的话语,李可欣心中泛起一阵沉寂,她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
“小姐,姑爷那边...”身旁的小纯见李可欣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开口想要询问,却被李可欣打断,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家的司机开车。
“别管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先把正仁爷爷送回去,然后再去看看小宁的情况,让南城医院的人尽最大能力救她,费用方面李家会负担。”
“是...”
深夜两点,北城西南部,距离繁城郊外的地下黑市的数公里处,一辆灰色的轿车停靠在了路边,断了一只右手的男人身形踉跄,跌跌撞撞地从车上跑了下来,一脚踢在了轿车的车前盖上。
“该死的破车!这种时候犯什么毛病?!”
沈丁庵怒骂着,在他顺着山体基地的密道逃出来之后,便想都没想地找了车子离开了宁城北山,甚至连杨栞那边都没有打过招呼。
向来狡猾谨慎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哪怕已经从逃出来了,但只要一想起那将他擒住砍断了右手的小鬼,他就觉得大事不妙,现在的他只想快点逃回自己的秘密据点,只要到了那里,自然有人会帮他隐藏行踪。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车子却出故障了,好在他的惯用手是左手,不然许多事情只会变得更不方便。
他的右手断口处已经用绷带包好,不再流血,但通过试验药物强行加快细胞增殖愈合的关系,手上的那层痛楚过去后,身体的不适感仍然存在。
男人试图捣鼓汽车的发动机确认情况,却在这时感到身后一阵阴风吹过,令他觉得背后发凉。
他赶忙回身,从怀里掏出手枪指,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此处是位于较为的高速路况带,这个时间点根本连车都没几辆,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然而就在他回身准备继续检查发动机的时候,一个漆黑可怖的黑狼面具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啊...!”还没来得及大喊,沈丁庵便觉得脖子一沉,整个人朝路面上躺去,只能隐约看到那黑色的影子蹲下身子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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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再次醒来时,赫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类似废弃的大型厂房仓库内,漆黑的四周目不能视,只有屋顶破洞上射下的一丝月光能提供一丢丢光亮。
他低下头,发现身体早就被人五花大绑在一张生锈的旧铁椅上,而他面前不远处则传来轻微的器具碰撞声。
“醒了么?感觉如何,沈先生?”低沉的尾音,清脆的脚步声,头戴黑狼面具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手中拿着手术刀和注射器一类的奇怪道具。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么!居然敢对我动手,黑狼会不会放过你的!”沈丁庵气急败坏地大吼道,心中的恐惧却愈发强烈。
“不干什么,就是有点私人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沈先生,还请您务必不吝赐教。”黑狼举起手中注射器,随着他的轻轻推动,不明的液体从针尖流出,看得沈丁庵一阵心悸。
“等等!等一下!别过来!不要...你想要钱,还是什么?!放过我!拜托了!”
黑狼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如此地软骨头,他没有理会沈丁庵的求饶,而是直接将针管的液体朝着他的手部大动脉注射了进去。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为了让你说出实话,我得加到保险,那么请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吧。”黑狼收起了针筒,拿着锋利的手术刀在沈丁庵的脸上轻轻比划着,把男人吓得惨叫连连:“那么,首先是...八年前,你离开繁城国际制药的事情。”
“什、什么?!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