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被会所扔掉后,又被人救了回来。
只是,这人是单纯的善良,有钱没地方花,还是另有所图,想要用他谋取更高的利益,祁霖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性。
但他实在不觉得自己当时的狼狈样子,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镜面朝下的小镜子,祁霖伸手拿过来,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左脸的刀伤,经过治疗,那血肉外翻的伤痕,如今成了一道扭曲的淡色滋生疤。
祁霖很清楚自己当初的力道,那样的伤口,能恢复成现在的样子,似乎已经算不错了。
后颈的腺体创口恢复得也算不错,但腺体作为身体比较重要且脆弱的器官,痊愈进程显然要远远落后于脸上的疤了。
后颈的腺体凹陷了一小块,疤痕四周泛着红,轻微牵扯到便是剧痛,祁霖阖了阖眼,将镜子放下,不再多看。
也就是这时,房门被打开,祁霖下意识做起防御姿态,看向那人。
瞧见祁霖醒了,谢桉还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毕竟这货多躺一天,她就得在这边多耗上一段时间。
把热粥放置在桌子上,谢桉坐在床边,清明的黑眸里浮现一丝欢快,用手语对着祁霖比划。
【 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祁霖自然看不懂手语,但谢桉的脸他不可能认错。
说来,这张脸,并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娇美动人的演员谢桉,相比记忆中招人怜惜的金丝雀形象,面前的谢桉,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
她的五官仍旧是美的,只是右脸的大片红色胎记过于喧宾夺主,并不好看。
“谢桉?”
祁霖下意识喊出了谢桉的名字。
他在想,谢桉是否拥有过去的记忆。
若是有,她应当恨死了他,瞧见他濒死的狼狈模样,不补刀已经算是仁慈了,又怎么会救他?
面前的人听到他喊了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吃惊,紧接着又开始用手比划。
【 你认识我吗?】
祁霖根本看不懂,他微蹙眉头。
“你为什么不说话?”
谢桉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看不懂手语,面上浮现几分羞赧,她摸了摸耳朵,转身从书架上拿来纸和笔,弯腰在上面写字。
【 我是哑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