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听就是青楼妓院老鸨子特有的,娇声娇气中带着几分圆滑和世故。
“张妈妈,您可别开玩笑了。”刘牙婆满脸堆笑,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谄媚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人跑了嘛。”
都是千年的狐狸,彼此心里都清楚对方的心思。
张妈妈心里明白,这个被装在麻袋里的姑娘来路可能不太正,于是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刘牙婆,咱把丑话说在前头,拐来的黑户我可不要,到时候别给我惹麻烦。”
“明白明白,她有身契,也有户籍。”刘牙婆赶忙解释道,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牵强,“她是犯了七出之条中的不孝无后,才被她夫君贱卖的,来路绝对合法!”
乔上云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一片冰凉。
她知道她们说的就是自己,也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被绑架,而是被陈墨尘给卖了。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最后那一点对陈墨尘期待,如同泡沫一般,彻底破碎。
她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打湿了麻袋。
刘牙婆迫不及待地打开麻袋,露出乔上云的头,尖着嗓子说道:“张妈妈,您可瞧仔细了,今天这货可是上乘中的上乘,比平日里那些庸脂俗粉强上百倍不止!您瞧瞧这脸蛋,这眉眼,哪是那些寻常货色能比的!”
张妈妈听闻,慢悠悠地弯下腰,眼睛紧紧地盯着乔上云,眼神中满是审视。
她似乎觉得这样看还不够透彻,便伸出那肥厚且带着俗气金戒指的手,一把抬起乔上云的下巴,左右上下反复打量,那眼神仿佛要将乔上云的每一寸肌肤都看穿。
乔上云看着眼前这张浓妆艳抹却透着市侩的脸,心中冷笑一声,这不就是醉香楼那个令人厌恶的老鸨子张妈妈嘛!
哼,真是冤家路窄啊!看来这醉香楼背后的势力还不小,之前被烧了一家,居然这么快又能重新开张。
“怎么样,张妈妈可还满意?”刘牙婆满脸堆笑,急切地问道,眼神中透着期待这笔买卖成交的光。
张妈妈盯着乔上云看了好一会儿,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了。
这不就是那天大闹醉香楼的主儿吗?
当日她女扮男装,打扮得英气十足,难怪自己第一眼没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