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深却瞥了他一眼,眸底幽暗又阴郁。
冯公公是见证过这个小子的疯狂的,他们曾将几岁的七皇子丢进冷宫,让他每天同狗争抢食物。
最后那只狗被七皇子咬死了。
那年深冬最寒冷的几天,七皇子就是靠这胜利的狗肉才熬过去的。
光是想想,冯公公都害怕。
冯公公强颜欢笑,自己掌嘴,“老奴什么都没说,老奴也什么都没看见。”
慕容深这才收回余光,踩着锦靴便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冯公公在心里对着他的背影唾弃了一声,又觉得毛毛然。
他还记得有段时间,慕容深总是对着几张纸上的字迹发呆,坐在窗前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上面的娟秀小字。
那几张纸就跟他的命似的,别人碰都不能碰。
现在回想,冯公公心里咯噔。
那几张纸不会就是阮凝玉所写的吧?!
可……可那阮姑娘,人家分明就是将他当做弟弟看待的啊?!
冯公公觉得七皇子真的是疯了。
宫里谁不知道那谢家表姑娘是沈景钰的宝贝疙瘩?
要不是沈景钰在背后出手,七皇子也没这么的好命,更别提像现在拜谢玄机为师还衣食无忧了。
冯公公吓得直摇头。
大抵被太监养大的心理都会不正常。
已经散学,阮凝玉逐渐脚步加快,谢宜温她们还在文广堂的门口等她上马车。
却不料,她路上遇见了个站在桂花树下的女子。
天边的霞光还未散尽,因那女子穿的还是浅色衣裳,所以阮凝玉一眼就瞧出了她背后的红色污渍。
想了想,阮凝玉解下了身上的披风。
那女子本就是文广堂里的学生,本来要出去坐马车回家的,却不料路上突然来了葵水,因怕路上被人瞧见从而失仪,于是忙叫丫鬟去马车上取遮挡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