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孝字压着,老人怎么拿捏子女的钱财,没有孝字压着,公公婆婆拿什么压制儿媳妇孙媳妇?
江一鸣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心中叹气,又向县令磕了个头,膝盖更疼了,一定要考秀才,他不想再跪第三次。
“大人,祖父祖母年事已高,求大人免了他们的牢刑,但两个舅舅尚算健壮,偷卤料的也是他们,国有国法,法有法规,无规矩不成方圆,犯罪之人还是要服役的,如此才能改过,重新做人。”
县令威严地点点头,江小郎识大体,没有被少爷带偏,他很欣慰,当即便同意了江一鸣的请求,罚了杨家十两银子了事。
然而杨家根本拿不出十两银子,杨老太只拿出三两银子,当着众人的面,还有七两是江一鸣垫付的。
姐姐姐夫在衙门关了两天,受了点惊吓,倒是没有受伤,连皮外伤都没有,江一鸣觉得是救的及时,时间久了保不齐狱卒会用刑。
走出衙门没多久,杨老太杨老头就追上来。
“鸣哥儿大妞二妞,姥姥求你们了,救救三福吧,你们小舅就他一个儿子,三福要是有个好歹,你们小舅就绝后了,今个你们把小舅送去坐牢,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三福你们一定要救,求求你们啦。”杨老太尖锐的嗓音回荡着整条街。
很快就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人,听到绝后二字,人们就纷纷指责江一鸣姐弟几个不能那么绝情,高低要救一下杨三福。
杨老太是懂道德绑架的,在县城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跪在他们面前,她是长辈,长辈跪小辈会折寿的。
“你先起来,好好说话。”江一鸣脸色冰冷。
“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杨老太嚎叫着一边哭一边磕头。
杨老头觉得挺丢人,撇过脸看着别处,但他也没让杨老太起来,这招虽然上不了台面,可只要能救他的孙子,丢人也不算啥。
江一鸣指了下不远处的茶楼,一字一句道:“去前面茶楼坐下说,你要是不起来,那我们现在就走,想救人就立马起来。”
很想怼一句,“你爱跪就跪着吧,杨三福被赌坊的人打死活该。”但碍于那么多人看着,只能把怒火压下去。
江大妞江二妞气得双眼喷火,只是她们在牢房关了两天身心疲惫,这会没精力当街和杨老太争吵,只是阴沉着脸用眼神剜她。
杨老太素来不是省油的灯,一双混浊的眼满是阴鸷回视着两个外孙女,咬着后槽牙,趁没人注意飞快地扑过去抱住江二妞的大腿,一边干嚎一边用手拧她。
“啊,你干什么?”江二妞很想一脚把她踢飞,但也只敢想想,没敢真的踢。
李有贵坐了两天牢,腿又更瘸了一点,看见媳妇脸皱成一团,立马走过来把杨老太推开,“把手拿开,这是我媳妇,这么多年我都舍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你凭啥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