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十多年间,祝培风对心儿的那股子劲儿他们可是有目共睹,连心竹多跟别的男人说句话他都受不了,如今怎能如此痛快就同意她另嫁?更别提安安还是个男孩儿,他能舍得说不要就不要了?
“爹……真不知妹妹这次是福是祸,孩儿以为,不能听信妹妹一面之词就掉以轻心,祝培风没斩钉截铁说不要,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不是吗?”谭建雄背着手摇摇头,“但听说那祝世子现在已经是二品大员了,想不到这四年间他混得还不错,就算暗中使坏,我们又能奈他何啊?”
“话不能这样说,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管他一品还是二品,就算敢朝孩子下手,可心竹的婚事他万不能干预,皇上亲赐下的和离书还攥在咱们手中,他怎敢造次?”
谭老爷一屁股在儿子身旁石凳上坐下,神色忐忑,“儿啊,你没在官场中待过,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以祝培风现在在扬州的实力,什么知府、县丞都得惧怕他三分,甚至绍世刚他爹都得看他眼色行事,搅黄一桩婚礼,还不动动嘴皮子的事吗?根本不必他亲自出马。”
谭宪刚想端起的茶杯又放回桌上,也感觉十分泄气,“那您说怎么办?妹妹前半辈子婚姻不幸,总不能让她后半辈子也一个人无依无靠吧?说实话,绍世刚人着实不错,难得的是拿安安乐乐也跟亲生的一样,我作为她唯一的兄长,实在不忍心妹妹毕生幸福都断送在那姓祝的小子身上。”
谭建雄思量片刻,拍拍儿子腿,“宪儿,爹倒有个好办法。”
“您快说!”谭宪来了精神,塌下的脊背一下挺得笔直。
“成亲其实也不必大排筵宴,反正绍家礼单都已经送到、婚帖也交换了,差得不就是那么个形式吗?而形式有什么?无非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还不现成的,不如就赶紧让世刚抽空回来一趟,谁也不必知会,只把绍大人请来,待神不知鬼不觉将仪式举行完,他和心竹就是板上钉钉的夫妻,到时就算祝培风有通天的本领,怕是也使不出来了!”
谭宪转转眼珠,眸子蓦地一亮,对父亲竖起大拇指,“爹,您这招实在是高,那还等什么?赶紧派人上路吧,从这到四封村快马也得三个时辰,咱们还是越快越好。”
“嗯!”谭建雄老谋深算点点头,“我这就吩咐管家,让他亲自跑一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