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竹紧咬牙关,放低姿态一屈膝,“民女见过世子爷,会拿出这令牌,着实是因为家中遇到点急事,需要立刻出城一趟,绝不是对世子爷还抱有什么非分之想,可否请您通融一下,让守卫放我出去,这令牌您也可以马上收回。”
祝培风莫名有些不悦,忘了自己挖苦人在先,反倒怪起她竟敢这般跟他撇清关系。借着微弱火光,他垂眸打量几眼手中已经带有划痕的令牌,确实是他曾给过她的东西,只要有这手谕,见牌如见人,三品以下都得听令行事,尤其他现在已经升为正二品大员,此牌只会更好用。
犹记得那天,正好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当时就想送给谭心竹一个特别的东西,最好是只有他才能拿得出来、而别人都没有的。所以就毫不犹豫掏出这枚纯金打造的令牌,代表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愿与她共享,也是他作为一个丈夫,对自己发妻和最爱的女人,能许下的最慎重的承诺。
抬头看了对面女人一眼,却见她面色窘迫移开了目光,视线便更加意味深长了,因为没想到……她竟还留着他给的东西,前后加起来已经六年之久了,不管为什么,他内心都抑制不住的高兴,觉得自己总算扳回一局。
而心竹之所以会闪躲,是真觉得这是件很羞耻的事,两人已和离四年,如今还拿着人家给的东西出来行使权力。不过又一想,这是他送给她的,对方心甘情愿、她没偷没抢,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突然……远处又有一队车马跑来,白月冲在前头,下来后就直直跑到祝培风身前,抱拳禀报,“世子爷,奴才将人带到了,良师父伤得不重,婉馨姑娘也从旁陪侍着。”
可一侧头,居然看见位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那,马上激动询问,“少夫人,您怎么在这?”
语毕,还又往菱儿那扫了几眼,他和这丫头也有四年未见,没想到,如今竟出落得更加标致美丽了。
心竹何等聪慧?马上就从白月短短一句话中拼凑出不少信息,原来祝培风会深夜在城楼等待,完全与她无关,只是等着白月去接人罢了,而他的那位启蒙老师不知什么原因受了伤,今夜可能必须离开不可,所以他只能亲自护送。
随即回答白月,“我家中也有人受了重伤,又听说绍大哥父亲身边有位精通骨科的御医,便想请他从中帮帮忙,看能不能请动那位大夫随我走一趟,前去给大哥治病。”
祝培风一听就来了火,她大晚上出城竟是为找绍世刚,脸上立即阴云密布,说话口气也越发冲起来,“你能说通绍世刚,但他爹是万不会放人的,因为那老家伙三天就得换一次药,不然连床都下不了,你能保证三天就把御医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