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瑜说我小身板也就罢了,小舅,你怎么也说我小身板?咱们好歹是亲舅甥!”
“本来就是小身板。”
陆炎策这才说出真实缘由:“爹娘说我文不成武不就,算术好一些了,大抵也不能管理偌大的裴家产业。他们想着老二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倘若真的是神医,他们就让我拜他为师。如此将来我的医术就能比老二高,说不定老二还得喊我一声师叔祖……”
他开始幻想,笑着问:“这辈分该怎么排来着?我没排错吧?”
“这倒是可行啊!”裴行舟颔首,“我也去寒州考察一番,届时说不定能将生意做到寒州去。”
陆承珝不接话。
裴行舟坦诚道:“其实吧,你一路寻医,咱们几个都一起的。这寒州,自然也是要同去的。说句难听点的,身为朋友,我就是想送送你。”
万一真的解不了毒了,陆承珝的人生路的最后几站,他就想送送他。
陆承珝咬住了后槽牙:“算你够义气。”
这厮的话,听着怎么像在诅咒他?
裴行舟笑了笑:“那好,咱们说定一起去。衣物鞋袜自然得准备,都去挑一挑,我送。”
陆承珝看向苏心瑜:“主要是她,她手冷脚冷,得多挑些厚的。”
夜里睡觉,手冷脚冷,似铁块一般。
他素来不知世上有人睡觉时,手脚的温度能冷成那般。
陆家的公子小姐每季都制作新衣裳新鞋袜,是以陆承珝与陆炎策不缺厚衣裳。
苏心瑜身在京城,确实是缺的,遂开口:“多谢小舅,我是真的要备些厚衣裳厚鞋袜,不过银钱我都带来了。”
“快去挑选,银钱再说。”
裴行舟轻轻推她一把,喊了女掌柜过来服侍苏心瑜。
苏心瑜便随女掌柜去了前院布庄。
陆承珝、裴行舟与陆炎策缓步跟着。
“路上缺少客栈是个问题……”裴行舟想了想,提出建议,“咱们走水路,睡船上,如此可解决住宿问题。”
陆承珝摇首:“似乎不太妥当,越靠近寒州,河水结冰,船只难行。届时需要破冰,怕是延误时日。再说,寒州多山地少江河,基本都是小河溪流,你裴家的大船也进不去。”
“确实是个问题。”裴行舟叹了气,“啧,那老神医是不是沽名钓誉啊?普天之下好山好水之地多了去,他怎么一定要住到寒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