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传来,宁安看向后院小门,苏朝要起身开门,阿朱拦下了她。“祁夫人,奴婢去吧。”
小门通着后巷,后巷狭窄,少有人入。湖阴城县的人信鬼神信神佛,这种逼仄阴暗的小巷,一向被他们视作不详之地。有些人家会在征得隔壁人家同意后,将小巷封死。
苏朝看了宁安一眼,“这个时间来,应该是碧涵姐姐,她丈夫以前是书院的夫子,去年眼睛彻底看不见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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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站起,“我也认识一个碧涵。”她走到门边,阿朱已经走过去打开了门。院子中,肃宁与祁源扫了一眼小门处,便继续聊天。
“阿朱姑娘?”碧涵微愣,随后便看到了站在房间门口的宁安。
碧涵就住在他们隔壁,两户的小院门均开在巷子里,区别在于,碧涵家的正门在东街,苏朝家的正门在东南街。祁源有时会去应州送货,苏朝有孕,她刚才卖扇子回来,见铺子关了门,怕她有什么事,赶紧过来问问。
碧涵进了屋,将带来的点心放在桌上。“刚出炉的鲜花饼,拿点给你尝尝,这个时节没什么花,我便用了去年存下的百花蜜。”她一边说,一边笑看向宁安,“说起来,这鲜花饼还是以前我在宫中学的呢,那次摄政王妃也在。”皇后面上说的是让宫中尚食局司膳教她们做鲜花饼,实则谁都知道,这是皇后在给儿子相看年岁相仿的姑娘。她调笑着,“我当时一看王爷陪着王妃,便知晓我们没希望了。”相看不过是明面上的事,私下皇上皇后早就为他们唯一的儿子选好了妻子。
苏家的官职低,苏朝幼年时虽也跟随苏夫人参加过几次宴会,却不曾进过宫,更不曾见过皇亲国戚。
阿朱循例试了鲜花饼,又留下一些存样,才夹给宁安。
宁安弯了弯眉眼,“我还不饿。”她笑着道,“刚才在祁夫人的铺子里吃了好多。”
碧涵道,“可是吃了猪血米粉?”
宁安点头,“还有陈醋花生,拌血块,以及腐竹。”每一样都很好吃。
碧涵听到拌血块时拧起了眉,嫌弃道,“那血块,虽不难吃,我却是怎么都下不去口,我夫君倒是喜欢,隔几日就会来吃一次。”
苏朝听着抿嘴笑。拌血块是她在漠北学来的,牧场有个老妇,放牧的同时还帮着做饭。漠北艰苦,每到冬日食物便不够,要饿肚子,大家都尽可能节省食物,留到冬日时吃。在漠北,哪怕是一滴血,都是宝贵的。除了拌血块,她还教了她如何灌可以长期保存的血肠,如何将味臭的猪肠用最少的水洗干净。
宁安看着她赞同点头,“我也下不去口,王爷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