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父母和正在收拾碗筷的我,大声叫嚣着“那小杂种呢,给老子出来,我要劈了他。”
闵佳俊早就被担忧的父母送到邻居家去了,哪里找得到。
他在屋内四下找寻了一番,退入院坝里,径直在椅子上坐下,用力将双腿交叉搭上桌子,将右手的铁棒轻轻拍打着左手的掌心。
“闵强柱,150万什么时候能给到位,你可别想抵赖,也别想着跑。跑得了和尚可跑不了庙!”敞开的衬衫胸膛,隐隐显着整块儿的纹身。
父母站立在一旁,仿佛是这个家里的客人。
父亲领教过面前这人的厉害,也不敢任性妄为了。
他陪着小心地说:“小玲她爸,两个礼拜对我们实在太难了,可不可以宽限几天,给我半年的时间我来想办法。”
“什么,半年?!”小玲爸“腾”地一声站起。
魁梧壮实的他,将跛脚的父亲映衬得更加瘦小而怯弱。
“我家小玲现在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呢,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你想的倒美,我还给你半年的舒坦日子,那我怎么当人家爹的!?”
小玲爸爸的吼声,好像要把家里屋顶都给掀掉。
“那你宽限几日说个时间吧,两个礼拜,把我们家的几口人卖了都不行。”父亲苦着脸,低声请求着。
这时,我母亲鼓起勇气说话了,她尽量淡定说道:“小玲爸爸,我家佳俊确实做了不大应该的事情。但这事么,你闺女也有一点责任。本就和我儿子要好,佳俊吃的喝的没少管我这儿要钱,就为了小玲高兴。这突然就和张大保做朋友了,女孩子最好还是端庄点,这样对我佳俊也不太地道。”
小玲爸爸指着母亲鼻子,骂道:“臭婆娘,你瞎说什么。我女儿好端端的,现被那个小杂种害得生死未卜,你是啥意思,我闺女还那么小,你这贱人是说她水性杨花吗?你还是个人吗。”
随即,身后一个持大砍刀的男子冲出,几步并到母亲面前。将一尺多长、磨得锃亮的大刀用力劈在饭桌上。
登时可怜的老木桌裂了一条深深的大口子。
母亲吓得不轻,往身后跳了几步,脸色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