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后深居宫中,与那些人再无交集。他们的喜好憎恶,与我何干?我又何必为此烦忧?”
赵川点了点头。
“也许你今日的付出,未必能换来他日的回报。这世间之事,往往难以预料。”
陈忧薙再次长叹一声。
“在我心中,我从来不是什么许国夫人,更不是什么奉圣夫人。自从被你强掳而来,我就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你的奴婢。”
赵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我已让虞妙弋将去除疤痕的药给了你。如今那奴隶印记已然消失,过往之事也无人再会追究。你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去过活。”
“主人,您说的都是真的?”
赵川郑重其事地说。
“自我给你那医治伤疤的药膏起,便已表明我彻底摒弃了从前那份所谓的奴隶契约,旧时的称呼,还是免了吧!”
陈忧薙却用力地摇了摇头看向赵川。
“你可还记得在蕲县之时,你强行将我和虞妙弋抢到郊外,欲行非礼之事?后来你良心发现,放了我们,可紧接着,我们又被都尉霸占,你一怒之下杀了那都尉。这些事,你莫非都忘了?”
赵川的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穿越而来时的场景,那时,这具身体的原主妄图享受齐人之福,却被陈忧薙手中的烧火棍瞬间打得清醒。
若不是自己恰好穿越至此,恐怕这具身躯的主人早已命丧黄泉。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自那时起便对陈忧薙有了深刻的印象:这绝非一个逆来顺受的柔弱女子!
故而在后续的日子里,他对这个女人一直敬而远之。
一方面,是因为虞妙弋对陈忧薙的冒犯耿耿于怀,另一方面,也是对她格外提防。
直到他与项羽彻底反目之时,陈忧薙竟还妄图作为内应,也因此受到了他的惩戒。
即便后来陈忧薙对他百般温柔,他心中依旧存有疑虑,时刻保持着警惕。
赵川沉默良久,没有回答。
陈忧薙见他不说话,便自顾自地继续说。
“从那时起,我们的命运便紧紧交织在一起,我也发誓愿做你的奴婢,后来也确实如此,尽管你曾给我打上奴隶的印记,但我从未有过一丝后悔,因为在我心底,早就认定了这个身份!”
赵川压低了声音。
“陈忧薙,你到底想怎样?莫要这般固执!”
陈忧薙大声说道。
“只有留在你的身边做奴婢,我才觉得生命有所保障,什么许国夫人、奉圣夫人,对于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