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三个字,从紧咬的齿间挤出,每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愤慨。
面对这一幕,予浅浅嘴角竟漾起一抹浅笑,那笑里既有无可奈何,也带着几分嘲讽,“我独自一人静静作画,也能碍到陆大小姐您的眼了?”
话音刚落,沈慕尘轻轻一带,予浅浅的手腕便被他温柔握住,随即轻盈地将她护在自己背后。
“陆小姐,事实并非你所想。是我看到她需要帮助时主动伸出援手,并非受到她任何诱惑。至于此事是否关乎礼义廉耻,作为旁观者的你,又有何立场去评判呢?”
陆知云闻言心头一紧,“外人”二字犹如重锤击中心房,让她几乎泣不成声。
从小与沈慕尘两小无猜,她追随在他身后多年,换来的,竟是这简短而冷漠的标签——“外人”!
眼泪和鼻涕交织,陆知云情绪失控,猛地冲上前,紧紧攥住沈慕尘的胳膊,“墨哥哥,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点不如予浅浅?你被她下了‘咒’,从此再也不顾及我的感受了吗?”
未待说完,她便想拥住他的腰身。
但沈慕尘身形一侧,陆知云扑了个空,脚下打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
慌乱中,她胡乱抓了一把。
这一拉扯,让予浅浅猝不及防向前踉跄,慌乱之中,手臂挥舞,不慎撞翻了身边的画架,五彩斑斓的颜料如同雨点四散开来。
“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颜料盘化为碎片,几滴颜料飞溅,不偏不倚正中陆知云的额头。
她痛呼出声,手指无力地松开,整个人“哐当”一下,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这一变故令予浅浅身子一歪,眼看就要与大地亲密接触,关键时刻,一只健壮的手臂犹如量身定制般伸出,稳稳搂住了她的柳腰,将她轻柔地拉入一个温暖又可靠的胸膛。心跳如擂鼓,抬头间,那位男子英俊的面庞近在咫尺,眼中满载深切的关怀,眉宇微锁,低沉而温柔地询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予浅浅沉浸在这意想不到的安全感中,双手自然而然缠绕上他的颈脖,轻轻摇头,细语呢喃,“我没事。”
那一瞬,周遭空气似乎被一股情愫充盈,宁静而又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