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终于稍稍平复了呼吸,坐在予浅浅为她准备的竹椅上时。

予浅浅关切地开口道:“王嫂子,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我让珍珠去弄点冰凉的酸梅汁来,为你解解暑气吧。”

王腊子媳妇一听,连忙摆手拒绝,话语里透出一股子坚决,“浅浅,真的不必这么客气!我今天来,其实是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说完我就走,你要是再这样客气,我以后可不敢再上门找你了!”

尽管如此,作为东道主的予浅浅依旧坚持,微微点头示意珍珠悄悄去小厨房准备。

王腊子媳妇又咕咚咕咚喝下一碗茶,声音因为连日的劳作而略显沙哑,犹如喉咙里都快能冒出烟来,“浅浅啊,我跟你说,我发现个事儿,你们家的地里,那大豆长得可真叫一个旺盛。我这一整天弯腰驼背地干,镰刀都快握出了血泡,也就清理了一小块地。你看看我的手……”

说着,她摊开那双布满茧子与细碎伤痕的手,指尖与手掌的缝隙中藏着泥土,那是多少次深入土中拔萝卜。

日复一日积累下来的痕迹,这些泥土似乎成了她皮肤的一部分,即便是用水反复冲洗,也无法彻底洗净。

相比之下,予浅浅的双手则保养得如同凝脂,白皙细嫩,触摸之下,犹如是上好的丝绸。

与外界的风霜雨露全然无关,更像是精致糕点店里陈列的奶酪,细腻柔滑。

王腊子媳妇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指,轻触了一下予浅浅的手背。

随即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眼中闪过几分羞赧与自卑,犹如是担心自己粗糙的手指会玷污了那份不属于乡村的细腻与纯净。

这一幕,无声地诉说着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故事,也微妙地勾出她们之间那份情感纽带。

予浅浅温柔地再次握紧了王腊子媳妇的手,那一刻,王腊子媳妇犹如能感受到从对方掌心传来的温暖与关怀,如同春日里的一缕轻风,拂去了她心头的尘埃。

小姑娘的眼眸犹如两汪清澈的泉水,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满含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王嫂子,您太客气了,您是因为帮助我家才受的伤,浅浅心里真是既感激又愧疚。等我为您仔细地上好药,确保伤口无碍后,您再离开,好吗?”

这样的话语,即便是最硬的心肠也会被融化。

面对予浅浅那犹如能滴出蜜来的甜美微笑,别说男子,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难以拒绝。

这份真诚与关切,如同夏日里的一抹清凉,瞬间滋润了王腊子媳妇的心田。

被这般珍视,她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于是继续说道:“王嫂子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发现啊,相比起为你们家耕作的那点辛劳,我们家田里产出的粮食简直是微不足道!今年的收成少得可怜,简直不忍直视。”

予浅浅闻言,微微蹙眉,犹如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随后以一种轻松玩笑的口吻回应,“那嫂子以后干脆只为我们家种地如何?你的饮食起居,我全包了。”

王腊子媳妇听罢,爽朗一笑,眼底却藏着几分无奈:

“你这丫头,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供养我一个人当然没问题,可我要是真去给你们家种地了,我们自家的田地怎么办?总不能让它荒废,无人问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