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们仿佛一群无头苍蝇一般乱串,似乎是在不断寻找着什么
很快,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信号,又好像是有所察觉。
这些身影不断聚集,不断汇聚,最后统一的向着一个地方迈开了脚步,急速的奔驰而去。
漆黑的衣袍因为高速的移动而猎猎作响,迎面而来的狂风让他们不得不伸手扶住斗笠的一角。
他们的步调虽然有些急促但是却依旧整齐有序。
他们除了奔跑以外没有任何多于的举动,这样的一群人,明明有着炽热的呼吸,却让人依旧感到彻骨的冰寒。
他们的面庞隐藏于斗笠之下的阴影里,让别人无法辨认,但是他那冰冷的目光却能将其他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肃杀的气息和他们一块在这处地块上挪动。除了无法避免的跑动时的噪音,这些人之间一句交流都没有发出,唯有一片沉默。
但是很快,这般整齐划一的行进就被打破了。
他们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意外情况,突兀的停止了前进。
不……
不是主管意愿上的停止……
是他们不得不停下。
如果只是执行一个任务,那么没有事情可以阻挡他们的前进。
因为他们是龙门的影。
除非这个任务本身出现了无法进行的突发情况。
方徨?迟疑?
某些久违的感情开始在人与人之间传递,每传递一分就让人更加窒息一分。
就好像一群蚂蚁必经的道路上突然落下了人类的巨足一样。
蚂蚁会停下,会不知所措。
但是蚂蚁会试图绕靠这些障碍,所以片刻之后就会恢复正常。
这些影卫可没有放弃任务的选项。
怎么办?
每个人都感觉到自那个位置降下的,那无名的压迫感。
每个人都能看见那方天空和青雷间,那通天的身影。
原本应该杀伐果断,原本连性命都能为了任务放弃的死卫,原来也会产生这样的感情吗?
“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被眼前家伙们可笑的反差触及了笑点,一阵悦耳有豪爽的笑声突兀的自巷口的5层小楼上传来,毫无顾忌的嘲讽着这些看不清面目的人。
突兀暴起的热浪,裹挟着纯白如玉的发丝荡漾而起。
那湛紫色的眸子中,不断闪动着如同炽铁一般的光芒。
“怎么?只是看见了一眼,你们难道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明明是不疾不徐的正常语气,但是字眼交错间,又是一股让人透不过来气的压迫感,带着难以言说的威严,轰然笼罩了这个街区。
看见来者,听见者带着极大侮辱性的语句,这些黑袍下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没有言语,只听见一阵阵铿锵的出鞘之声,一片刀光剑影就只想了楼顶的女子。
“哼。”
面对这脚下这一片闪着寒光的利刃,女子反而闭上眼睛轻哼一声。
仿佛是在对着这片足以片刻间撕裂一个萨卡兹的寒风嗤之以鼻。
伴随着女子的闭眼,她的身侧空间骤然扭曲,带着更加炽烈的热浪转眼间席间了一切!
那是一把足有一层楼高的夸张巨刃,就和它所引发的热浪一样赤红!
面对此等的威势,在热浪一层层如海啸般席卷而来之前,地面上的黑袍们就一哄而散,或踏着楼层间的外置物向着楼顶扑来,或扎入周边的小楼里,转眼间就到达了顶层。
只是几个呼吸过后,无数刀剑暗器,从任何角度都一起激射而出,誓要一举将面前的女子灭杀。
那敛收着无穷杀意的兵器丝毫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这等攻势下,那女子任无任何动作,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就要香消玉殒于此。
但显然。
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瞬间了。
嗡——
仿佛是上古先民国祀时的万千梵语,又如同工匠手里的锻锤轰击在白炽化的国之重器上一般。
一阵古朽的嗡鸣声在这方小巷中摆荡开来。
只是一瞬,所有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感觉自己如同被这声浪穿透了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线粒体都在震颤。
那已经袭来的千百种攻击前,都出现了一个铜柱的法相,那么虚幻的法相,却让那般难防的攻击就此止步。
“如此俗兵废器,安敢撼我毫厘须弥!”
嗡——
女子搭在肩膀上的衣袍都被这阵声浪激的扬起,而那些刚刚发动攻击的黑袍人已经飞在半空的暗器全部都被这声浪裹挟,仿佛面对这滔天海啸一般,顷刻间人仰马翻,甚至被轰飞而出,或跌倒楼下或被直接打进墙壁,更有甚者直接被反震之力轰烂了身躯。
几息之间,这方街区,只有那女子一人玉立于此。
“真是……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