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让这种事到父皇耳中,只要他在父皇眼里,一直维持着父皇想要的模样,那父皇就一定会接着偏爱他。

所以他给了父皇一个借口,说自己喝多了,想起了死去的母妃,又将她当成了皇后娘娘,以为是她害的自己和母妃,才犯下糊涂事。

结果事后,父皇大怒,一气之下,杖责十八,害得他两个月都下不得地,但幸好,打完后,父皇那边就过去了,甚至还主动替他善后,将长公主之死,改为突发疾病,并且厚葬,还破例封她那女儿,当了个公主,荣华万千。

可柳惜云望着他模样,面上却一点点扬起得意的笑,她知道,殿下是心动了。

反正再过分的事都做了,圣上那边,又是明摆着包容他的。

可下一刻,她的脖子再度被掐住,贺兰延阴沉着脸道:“不许这么笑。”

他最讨厌这副得意的笑容,让他想起,他总是对那个贱女人束手无策,那个贱人,上回,也是这般,拿簪子抵在他脖子上,对他这般笑的。

实在是,可恨至极!

柳惜云忙敛了神色,明明痛苦到脸上紫红,却还是努力放柔声音,道:“殿下,妾身,晓,晓得了。”

人被贺兰延重重甩开,贺兰延道:“这事,我交给你去办,人可以调用,但事办不成,你就去死。”

柳惜云连忙表忠心,“殿下,只需要给妾身两个月时间,妾身一定,将她送到您榻上。”

“滚吧!”贺兰延将一枚玉佩扔给柳惜云,没再看她,又怒声问福安,“太医呢?那帮废物,连本宫的眼睛都治不好,废物废物废物!再治不好本宫,统统给本宫杀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柳惜云缩瑟着脖子离开,出去后,望着手里的玉佩,面上一点点扬起得意的笑。

国公府再厉害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她要他们死,他们难不成敢活?

一个月后,一桩贪污的折子,被送到姜世忠手上,折子上写,国公府一众奢靡支出,都是因姜世忠贪污所得,更有他的门生作证,他大权在握之际,贪了不少的银两。

姜世忠望见折子时,整个人都气得发抖,他为官之时,不说清廉到两袖清风,却也绝对不曾贪图民脂民膏半分。

府中所有奢靡的支出,大多在姜亭月身上,但这笔钱,并非是他的俸禄,而是太宗时期,老国公屡立奇功,救太宗数次,更有一回,从危难当中,救下太宗性命。

太宗偏爱,几乎赏了半个国库的银子,太宗时期累积的富贵,又经过两代经营,几乎翻了一倍。

更何况,他妻子李氏,出身盐商世家,她李家一族,说是做遍了天下一半的生意,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她光是嫁妆,换算成银子,都能淹了半个京城。

如此金山银山,便是合府之人,碌碌无为几辈子都不会吃空,更何况,光是一个小姑娘,便是以金银制衣,也用不了多少,自然不值当姜世忠做下贪污之事。

可就算姜世忠有通天的本领,也耐不住,这个案子,从上到下,都是三皇子的人,圣上病重的厉害,卧床不起,谁都不见,所有权力,都交到了三皇子手中。

在京中,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甚至连证据都不需要,从上到下,统一说辞,便给他,定了罪。

那折子后,还有封信,说只要他拿女儿来换,便能安然无恙,姜世忠气得险些晕过去。

他自然不肯。

陆慎得知消息时,微微皱眉,他在想,要不要将计划提前。

可如今,大皇子经历不够,尚未立起来,依旧对父弟抱有期待,这份证据,即使交给他,也达不到预期效果。

至于别的法子,不怎么光明正大的,陆慎倒是多的是,但奈何,姜世忠这般光明磊落之人,他并不稀罕用。

赶在陆慎临时更改计划之前,霍老将军,先一步拦住了陆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