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年后,她被彻底禁足,从除州再回到上京,从陆慎造反成功为母亲守孝半年到登基,中间整整一年的时光,她都被监视着困在屋中,得不到外界丝毫消息。
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久了,曾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骄傲明媚的少女,早就被磋磨的惶恐无措,畏首畏尾。
上苍垂怜,叫她重回到过去,可经历的那些伤痕,覆在心头,始终无法磨灭。
她也想找回从前的自己。
“你不想说,阿娘也不逼问你,你也不要将自己逼的太紧,不管发生什么,记得听一听自己的心,问问你自己,你究竟想要什么。”阿娘重重咳嗽几声,话语浅浅,却依旧温柔。
“嗯。”姜亭月借着衣袖遮掩,偷偷揉了下眼睛,再抬头,却露出一点笑,说,“这是自然,阿娘不必为我忧心,我只是暂时有些事想不通,待我想明白了,一切自然会好转,我并非是会沉溺在过去的人,阿娘最清楚了。”
李云柔笑着摸摸她的头。
姜亭月蹭蹭阿娘的手,小小声道:“谢谢阿娘。”
李云柔养病的第二个月,姜世忠再三收到圣上暗令,不得不回京,离开前,他对姜亭月道:“别庄离京不远,我每隔几日会来一趟,管家和护卫我都留下了,别担心。”
“阿爹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娘的。”姜亭月认真保证道。
姜世忠摸摸她的头,笑了两声,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带了零星两个人离开了。
送别父亲后,姜亭月再回到屋中,李云柔问道:“你阿爹走了?”
“圣上非得召他回京,也不知道缘由。”姜亭月轻轻叹一口气,又说,“不过没事,我陪着阿娘呢!而且阿爹说,过两天他会再来看阿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