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里的人没有说话,祭司冷冷的重复道:“昌王判处你剥去你身为神使的皮囊,然后执行火刑。”
此时所有人又都屏住了呼吸,广场上安静得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
“昌,我要你再说一遍!”雨伎的声音是嘶哑的。
片刻后帷幔里的声音又再缓缓响起来:“雨伎,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我都无法选择。这就是我们必须要接受的命运。请你安分接受你的惩罚吧。”
他说完挥了挥手,旁边的侍从高呼一声“起架”,十几个人就抬起轿辇往王宫的方向走去。
雨伎呆滞的靠在木桩上,一言不发,没有呻吟也没有哭泣。
祭司缓缓地举起法杖,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咒语,然后用权杖指向雨伎,雨伎立刻发出痛苦的呼喊声,她背后的皮肤也随即出现一大道裂口,从头顶一点点往下延伸。
广场上的祭司们也开始跳起诡异的舞蹈,一时间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雨伎头上的皮肤和她后背的皮肤慢慢被撕开,像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剥离她的身体,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穆宸他们全都转过身去,不忍看这残酷的一幕。
女巫紧紧揪着胸口,已经无法站立,似乎也感受到了雨伎身上的那种痛苦。
可是身上再痛也不及她心里那种刮骨剜心般的痛,昌那决绝的声音,决绝的离去……
阳光洒在祭司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格外高大。他站在金字塔的石阶上,俨然是一位神权的守护者,而他手中的法杖,却如同一把利器,正在剥去曾经这片土地上,最至高无上的神权者的最后一丝尊严。
雨伎的尖叫声撕裂了大地,撕裂了天空。
霎时间整座城市阴云密布,在铅灰色的天幕之下,乌云如同翻涌的墨海,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一道闪电悄然而过,被厚重的云层束缚着,犹如一条被困于深渊的银龙,挣扎欲出。那光芒,短暂却锋利,试图撕裂沉闷的黑暗,却只能在云层的缝隙间隐约闪烁,留下一抹抹幽蓝的光影,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