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同一时间,广州西城的城门楼上,一个角落里,平南王尚可喜望着对面的西山,迎风飘扬的大明龙旗,深叹一口气。
大手一挥,示意亲信将校都退下去,然后对着谋士金光,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沉声问道:
“金先生,何以教我”
他也是百战老武夫,当然知道广州城的危机,甚至是陷入了绝境。
没办法啊,迫不得已之下,身为大清王爷的尚可喜,也只能低声下气的求教谋士了。
对面西山上的大明龙旗,太晃眼睛了,那就是朱雍槺的中军啊。
从年初的磨盘山之战开始,这个大明皇帝,就走上一条封神称帝之路,脚底下铺满了满清将士的尸骸。
吴三桂,多尼,尚善,卓布泰,罗托,富喀禅,阿尔津,伊尔德,祖泽润等等。
一个个耳熟能详,久经沙场的老武夫,全死在了朱雍槺的脚下,死无全尸,尚可喜不想步入后尘。
“咳咳咳”
“王爷,这如何使得,老夫受不起啊”
谋士金光重重的咳了几声,也被一反常态的尚可喜吓到了,赶紧躬身还礼,大声谦让。
身为谋士,他当然清楚尚可喜的秉性,年纪越大,越是听不得谏言,反复无常啊。
“金先生”
“此地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老夫是诚心求教”
老狐狸尚可喜,已经不再称孤道王了,拱了拱手,目光诚恳,对着金光继续求教。
年纪越大,胆子越小,锦衣玉食,娇妻美妾一大堆,软香温玉他舍不得啊,更加怕明军围死剁头。
“王爷恕罪”
“王爷的恩典,老夫愧不敢当”
“既然王爷发话了,老夫就说几句,请王爷莫要见怪”
看到如此作态的尚可喜,谋士金光往后撤了一小步,低头躬身,更加小心翼翼了。
丑话先说前头,这个时候,局势如此糜烂,能出的点子也不多啊,更可能不中听。
刚刚尚可喜,一个挥手就能赶走了一大批军中悍将,可见尚可喜身上的杀气,老武夫看到都怕啊。
“回禀王爷”
“以老夫的看法,第一条路,就是突围走人”
“鸡翼城的东西两门,还有水师营寨,都被明贼爆掉了,这个广州城,不能再待了”
“纵观以往,明贼围困的城池,楚雄城、梧州城和贵阳城,结局都一样,城池爆破,守军兵败身死”
“咱们的广州城,明贼日夜炮击,无论再怎么坚固高大的城墙,也顶不住多长时间”
“老夫刚才看了,西城墙最高最厚,前面还有营寨,但是城墙的外墙,已经破败不堪了”
“所以,老夫认为,这个广州城,不能再待了,生路就在珠江上”
“这时候,鸡翼城还没有完全封死,咱们得集中所有的天助兵精锐,找机会冲出去”
“当然了,走之前的话,最好联络上苗总兵的水师,咱们从水路突围外海,再伺机北上江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