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次的先锋军是虎贲将军王兴,第二阵是陈奇策,名不见经传的杨祥,只要排在最后。
“咕噜、咕噜、、”
同一时间,一直驻扎在珠江出海口,清军的另一个水师营,总兵苗之秀站在旗舰上,北望冲天的硝烟火光,咽了咽苦水。
心中巨震呐,这个出海口距离广州城,至少20里水路,都能听到巨响,看见硝烟,明贼攻城惨烈啊。
之前明贼围城一个多月,都是围而不攻,小打小闹的打几炮,再挖点壕沟围城而已。
想不到突然就攻城了,且一上来就是猛攻猛打,几十里外都能听到炮声巨响,海盗出身的苗之秀,也胆寒了啊。
“咳咳”
就在苗之秀矗立不动的时候,他身后的将校们,也是躁动不安中,守备张国勋轻咳几声,站了出来,小声提醒道:
“总兵大人”
“北面的形势好像不大好啊,战况太激烈了,咱们要不要出兵救援?”
“万一延误了战机,平南王怪罪下来的话,兄弟们少不了吃挂落,甚至更严重”
明末清初,广东水师,福建水师,无论是明军的水师,还是清军的水师,领兵的大将和下面的将校,就没几个正经出身的。
两个省,南面临海,沿海的盐户渔民村民,世代跟海打交道,世道行情好的时候,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
一旦世道乱了,这帮人就化身为海盗,打造武装战船,盘踞在周边各个小海岛,占地为王,打劫往来商船。
同时,有野心,实力强横的海盗头子,也会关注朝廷动向,伺机投靠卖身朝廷,坐上水师总兵,黑白通吃,势力更上一层楼。
“咕噜、咕噜、、”
正望着广州城方向的苗之秀,听到部将的提醒后,再次咽了咽苦水,才慢慢回过头,看到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也是一阵无奈啊。
他何尝不知道呢,镇守广州城的尚可喜,就是地主土霸王,血腥残暴的很呐。
同时,苗之秀也知道部下的担忧,毕竟不再是海盗了,身份已经洗白了,都担心官职被撸了。
“这个、那个、、”
“要不再等等看吧,战况不明,擅自冲上去,万一中了埋伏怎么办?”
“你们知道的,苏利那个贼子,好像投靠了西南朝廷,他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啊”
“还有,西南朝廷,也是有水师的,他们的广西水师,总兵陈奇策,也是一个水上悍将”
“都听说了吧,9月中旬的时候,老许的水师,在梧州府就吃不小的亏,损失了不少战船”
“兄弟们,咱们就这么点家底,火炮战船才是命根子,积攒起来不容易的,要是没了这支水师,谁会高看咱们一眼啊”
海盗军头出身的苗之秀,真正面对惨烈战事的时候,那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啊,毕竟家底就这么多。
事实就是如此,明朝和满清差不多,下面都有一大堆军头军阀,全是收编投靠过来的。
风色好的时候,大家跟着一起上,吃肉喝酒,金银珠宝,美女豪宅,大捞特捞。
形势不对的时候,就像广东的清军,全部地盘都丢完了,就剩下一个广州城,那就得多考虑后路了。
一个个大小军阀军头,面对这种衰败格局的时候,都会选择性的有所保留,有人有枪就是草头王,没兵没将就是洋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