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鹦鹉端着茶盘缓缓步入屋内。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身姿轻盈,面容略显憔悴,却仍难掩那楚楚动人的气质。她莲步轻移,将茶盏轻轻放在两人面前,动作轻柔而优雅。当听到“贺礼的事情”,她的手猛地一抖,茶盏险些滑落,茶水也跟着微微荡漾。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往昔与刘休远相处的甜蜜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
她强忍着内心的悲戚,低垂着眼眸,不想让两位皇子察觉出自己的情绪波澜。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将她的痛苦泄露无遗。王鹦鹉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能尽快完成奉茶之事,逃离这个让她心碎的场景。
刘休文一直用余光留意着王鹦鹉,此刻见她这般模样,那壶不开提哪壶的说道:“鹦鹉,这些日子,本王忙于诸多事务,没顾得上瞧你,你这身子可大好了?你之前受了板子,也得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说罢,他还挑了挑眉,眼神中充满的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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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鹦鹉心下猛地一紧,她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应道:“奴婢好多了,谢广陵王挂怀。”她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试图掩盖内心的汹涌波涛。
刘休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重新靠回椅背,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伤好了便好。只是大哥这事儿做得,可真叫人捉摸不透。他之前那般信誓旦旦地说喜欢你,如今却要娶太子妃大嫂,这不是把人当猴耍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莫要太过伤心,毕竟这宫里的事儿,本就没个定数。”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王鹦鹉的反应,看到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王鹦鹉只觉得五雷轰顶,刘休文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进她的心窝。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险些夺眶而出。她紧咬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强忍着哽咽,低声说道:“奴婢一个宫女,出身卑微,如何能与殷女郎相提并论。”那话语中饱含着无尽的自卑、哀怨与绝望,曾经与刘休远相处的甜蜜回忆此刻都化作了最残忍的毒药。
刘休龙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对刘休文的行为极为不满。他藏在袖中的手暗自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看向刘休文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冰冷的警告,语气不耐地说道:“行了,行了,你还是谈正事吧。”言罢,他又迅速换上一副温柔的神情,看向王鹦鹉,目光中满是怜惜与关切,轻声说道:“鹦鹉,你先下去吧。”
王鹦鹉低垂着头,轻轻点了点,那动作轻微得仿佛只是一片羽毛的颤动。她强忍着泪水,转身匆匆离去,脚步略显慌乱,像是一只受伤后急于逃离的小鹿。
待王鹦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刘休龙立刻转过头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责备与愠怒,直视着刘休文说道:“你怎么能和王鹦鹉这般说话?她这段时间心情才刚刚平复些许。”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兄长的威严和对王鹦鹉的维护之意。
刘休文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略带狡黠的弧度,凑近刘休龙,压低声音说道:“三哥,我这可全是为了你好啊。你瞧,如今王鹦鹉和太子已然彻底断了关系,这不正是你的好时机吗?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这小妮子认清现实,只有这样,她才会死心塌地地喜欢你。”说着,他还挑了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以为是的精明劲儿。
刘休龙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震,脸上神色未变,心底却泛起层层涟漪。他心里清楚,自己背地做的那些事,相较刘休文而言,手段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此刻,看着刘休文这副玩世不恭却又看似真心为他谋划的模样,他轻叹了口气,神色恢复了些许往日的不羁,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无奈与戏谑说道:“就你鬼点子多,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先把大哥的贺礼商量好。”说罢,他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试图掩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可那微微颤动的指尖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