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寅时,
皇上自永寿宫门口坐御辇起驾上早朝时,便吩咐了小厦子通知内务府,解长春宫之禁足。
门口侍卫们得了消息打开宫门,便瞧见翠果正端着李贵人方才洗漱用的水一脸疑惑的看着几人,他们旋即告知了皇上口谕解长春宫禁足的旨意。
翠果欢喜的跟什么似得跑进了殿内,回禀了正心不在焉玩骰子的李贵人。
闻言,李贵人又惊又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抿着嘴,虽然极力忍住不哭,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
一旁的翠果赶忙拿出手帕递给她,关切道:“小主,别伤心了,咱们如今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李贵人接过手帕擦拭掉脸颊的泪水,哽咽道:“想必弘时还不知道呢,你陪我去做些点心,咱们去尚书房瞧瞧他。”
“是。”翠果应道。
…
时至午时,李贵人携翠果方才匆匆赶到尚书房。
三阿哥被小太监唤到殿门外僻静处时,尚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眼神一瞥看见了柳树旁热泪盈眶的额娘。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呢喃道:“额娘?”
李贵人踉跄地上前走几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哽咽着:“弘时。”
三阿哥赶忙回头望了望四周,而后压低声音疑惑道:“额娘,您…您怎么出来了?”
“今儿清晨你皇阿玛下旨解了长春宫的禁足。”李贵人说完,抬手拿起手帕轻拭了流到自己下颌的眼泪。
三阿哥一双眸子也稍稍的低垂了下来,强忍着泪水,沉声说道:“您出来便好,出来便好。”
一旁的翠果为了给主子和三阿哥说体几话的机会,她低下头朝两人福了福身,便往后走了几步,双手交叠站在大门口牌匾下。
“额娘紧赶慢赶给你做了些点心,想趁着你午膳给你送来。”
李贵人言罢,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三阿哥,而后倏然把头转向一边,视线在那一刹那模糊一片:“额娘瞧着你都瘦了。”
“额娘,儿子有几个月没见过您了。”
“额娘在禁足中,心里也是挂念你的很。”
三阿哥眼眶微红,手指微微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帘微微抬起看向他额娘:“儿子还常常抽空去长春宫门口瞧过,可是总有侍卫在。”
李贵人的泪珠在眼眸中闪烁着,忙敛下了眼皮,连连点了点头:“如今好了,咱们母子可算能见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