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自己的城市被毁,莫德凯撒却并没有愤怒,反倒是变得更加冷静,
一路向着英灵殿的方向走去,在英灵殿废墟中心的颅骨王座之上,莫德凯撒见到了侧身坐在颅骨王座之上的男人。
男人动作慵懒,一条腿抬起践踏着王座,神色颇有些漫不经心,冷峻且威严的气质万分契合骸骨王座,倒像是这王座为男人而生一般。
注意到这一点的莫德凯撒发出笑声。
“莱斯特,只有你才有资格与我同行,这骸骨王座由八百八十八颗勇士的颅骨铸成,自它成型的那一刻开始除了我之外再也无人可坐,任何接触到颅骨王座的灵魂都会被黑暗与暴虐所支配,化作最残忍嗜血的野兽,
而你,诺克萨斯人的王,果然不受颅骨王座的影响。”
‘铛’的一声,夜陨垂落在身体一侧,凝视着莱斯特淡漠的眼神,莫德凯撒的语调高昂了几分。
“唯有真正的君王才有资格坐上这至高王座!莱斯特,让我们赌上自身的一切为这至高王座而战!
胜者可以得到一切!主宰这个世界!而败者的头颅将成为至高王座的垫脚石!”
回应莫德凯撒的是颅骨王座轰然崩塌的声音,莱斯特站起身,八百八十八道有资格入驻英灵殿的残虐者的灵魂凌空飞舞,成为了这场战斗无声的看客。
“王座因王者而荣耀,王座之上的人却未必有资格为王。”
于滚滚而落的颅骨堆中莱斯特走下王座,站定在莫德凯撒的面前,莱斯特直面牛角重盔之下的幽蓝色双眸,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暴虐残忍的军阀,你所谓的征服只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之私。”
阴冷地凝视着莱斯特,莫德凯撒讥讽道。
“虚伪至极的家伙,你又何尝不是你所看不起的军阀,所谓的平等和自尊都是笑话,诺克萨斯帝国不过是你的私人财产,在你的子民触犯到你的利益的时候,你何时手下留过情?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论断我?”
“我没有把所有人当成自己的奴隶随意打杀折辱,我用规则建立了让大多数人认同的秩序,让所有人都能按照规则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实现自我价值,
诺克萨斯帝国没有神圣皇帝莱斯特也是诺克萨斯帝国,米特纳·拉琛没有暗黑大君莫德凯撒,不过是海边沙镜中月。”
莱斯特指了指盘旋在半空中并未对他发动攻击的黑暗灵魂。
“他们畏惧的是夜陨,不是你莫德凯撒,
你所有引以为傲的成就都是来自于夜陨,没有夜陨,莫德凯撒,你什么都不是。”
被莱斯特的话所激怒,莫德凯撒单手拎起钉锤指向莱斯特。
“我是什么,你马上就能知道。”
莫德凯撒的话音还未落下,莱斯特就感觉自己的气机被锁定,紧接着就被一股牵引之力带到了一片封闭的幽冥空间,在这处荒芜而死寂的空间之中,莱斯特身体之内的各种力量被极大的压制,只有符文之力依旧活跃。
莫德凯撒的身影也一同出现,与他不同,在这片幽冥空间中莫德凯撒的气息超乎寻常的强大,周身还环绕着波浪状的黑绿色怨魂潮汐,
像是灵魂绞肉机一样无穷无尽的怨魂高速飞行,时而发出痛苦的悲鸣,时而对莱斯特张牙舞爪,像是要把他也拉进无底深渊之中,一同成为死在莫德凯撒手下的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