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人被按坐在季廷煜身边。
“小叔,我和知芝过来敬您一杯酒。”
季承允举起酒杯,目光殷切地盯着季廷煜看。
身边传来熟悉的沉木香,她知道,这味道来自男人手腕上的沉香串,他说过,那手串是他的传家宝,却每次在那种时候戴进她细弱瓷白的手腕。
尺寸不匹配,沉香串空荡荡地挂在那,随着光影浮沉晃动……
男人喑哑着嗓音在她耳边“威胁”,“戴好了,丢了这东西,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那时,她以为他是故意逗她,现在想来,季家有个传家沉香串象征未来主人的身份,上面那颗千年至纯天珠据说是唐代以前的产物,价格几十亿。
看来当年,他也对她说过几句真话,不全然是哄骗她
唐知芝如坐针毡,正准备站起来,就听男人饮酒后的沉哑嗓音叫她,“芝芝.......”
她的身体霎时间僵硬。
“芝芝,你乖一点.......”
床第间他动情时,曾这样一次次隐忍,克制,却又欲罢不能地唤她。
嗓音沙哑,性感,透着野性。
如今两道低醇缱绻的嗓音糅杂在一起,一时分不清是记忆还是现实。
也分不清,他是随着众人叫她“知芝”,还是“芝芝”。
“知芝,愣着干什么,小叔给你递酒呢,还不快接过来?”
季承允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她看向身侧男人的手,洁白干净,骨节修长,宽大的手背虬着几条幽蓝的青筋,青花瓷杯在这样好看的手心里都显得精致可爱了不少。
曾经,他知道她的酒量不好,酒品更差。
所以那时他不许她在外面喝酒,但是却极爱两个人独处时故意喂她酒,灌她醉。
因为她醉了以后会变得很黏人,还很主动,不需要他多逗弄,她自己就能轻易达到极致巅峰。
就连他这样自制力非同一般的男人,也会在她裙下,情不自禁地失控。
如今形同陌路,他倒是开始在外面主动灌她酒了。
也或者——
关于她的一切,他早就忘了。
唐知芝看着酒杯没去接,眼眶不争气地泛起了酸意。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恰好对上男人清寂无波的眸。